“籲!”卓夷葭拉住馬韁,轉了轉馬頭,停在原地,看著那群人策馬走進。
來的人除了城門帶領的兵將,便是四五個蓬頭垢面的人,身上無一處完襟,衣服破爛不堪。待策馬走進,才看到幾人頭髮凌亂鬍子拉碴,根本看不清本來的樣貌。
幾人走近,打馬走到卓夷葭面前,最前面的那個男子,定定的看著卓夷葭,而後掏出懷中的一枚玉佩遞給卓夷葭。
卓夷葭目光落在男子身上的衣服上,最後看向那男子的面容。便見那男子遞過一枚玉佩。
卓夷葭接過,還未曾細看,那男子便將頭髮往後一捋,順了順,下馬便衝卓夷葭作揖行禮:“末將卓子恆,參加流光將軍!”聲音喑啞,卻依舊能聽出,正是那失蹤了四個多月的卓將軍!
話音一落,身後跟著的幾人亦是下馬行禮:“末將見過流光將軍!”
卓夷葭掃過證明卓子恆身份的玉佩,目光落在馬下的卓子恆身上。而後亦是翻身下馬,往前一步親自扶起卓子恆:“卓將軍請起。”
而後目光掃在卓子恆身後:“眾將軍免禮,先去換衣吃飯。”說著,卓夷葭轉頭看向身後的李四:“你親自去去安頓將軍們,完了到我這裡回話。”
“是!”李四應聲,而後帶著眾這堆人往另一邊走去。
北地城的春來的晚。四月初依舊帶著冷風,乍暖還寒。著衫依舊要套著薄棉。
主屋中,陳副將和張副將兩人在一旁指著地誌討論著,卓夷葭在一旁翻著兵陣圖,兩刻鐘不到,便見著李四帶著卓子恆和卓夷旭並之前跟著一起出去的劉將軍。
李四帶著三人入屋之後,卓夷葭衝著屋中的兵將擺擺手,除陳副將和張副將之外,都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順道帶上了門。
一番換洗拾掇後,蓬頭垢面的三人頓時變了個人一般。特別是卓夷旭,本就年輕俊美,洗乾淨整整齊齊的穿好衣服便是站哪兒都扯眼睛的。
“末將參加流光將軍!”卓子恆、卓夷旭並劉將軍皆對卓夷葭行禮。不過行的只是半禮。
按官職,自然是卓子恆等人要高不少的。可此次大戰在即,作為統帥的流光乃遼北三軍最高將領。就算是臨時的,只要天家那邊派的人一日未到,便就是一日統帥。
既是統帥,軍中將士見之就都該行禮。
卓夷葭見此,也起身,對著卓子恆一揖:“流光見過卓都統。”按著正兒八經的官職來算,卓夷葭給卓子恆見禮也不為錯。
眾人一錯愕,卓夷旭的目光從卓夷葭臉上面具掃過。
卓夷葭直接忽視屋中眾人的異樣,只是看著卓子恆先開了口:“敢問卓將軍這幾個月都去了哪裡?”
卓子恆看著卓夷葭,看著面具下那雙犀利的眼睛,回道:“當日撤退之後,一路東逃。後來被西齊的先鋒精騎部隊追上,我們利用‘掛’的地形夾擊,抗了兩日之後,敗退敵軍,本是好事,不想西齊部隊撤退之後,並未離去,而是守到西面獨道上。想要回城必須得經過那路。‘掛’之地形利於守,難於攻。若是我方攻,之前的優勢便殆盡。故深思之下,帶著軍隊往東繼續撤去。不曾想這一撤就是半個月,撤到了東邊的山地,卻在山地中迷了路。又因走的急未帶糧餉,沿路便吃山地野菜和樹根子。在山地中困了兩個月,終於找到了路,出來時卻聽聞遼北、徐道失守。於是這半個月我便帶著大軍往桐仁城敢去,不曾想半個月的時間,便收到桐仁失守的訊息,次日又是失地收復。恰時我離徐道不遠,便直接帶著兵將趕來過來。”
說及此,卓子恆停了下來。這段日子的經歷言簡意賅的挑著重點便說清楚了。
卓夷葭聽著,點點頭:“卓將軍辛苦了,今日你們先休息。今夜江都尉帶上十萬精兵前往遼北城外,通夜的敲打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