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颯爽英姿,今日一見,氣勢當真不輸男兒。”
卓夷葭轉頭,看了眼說話的人,點了下頭:“過獎。”
聲音不輕不重,不急不緩,不喜不怒。沒有被恭維的享受,也沒有官員之間的奉承客套。
一瞬的安靜之後,很快又有人接道:“可不是,那說書的都說將軍有九尺身長,我等都是好奇的不得了。今兒見著,倒是天人之姿吶。”
“可不是,光身上的氣勢就不同凡響。”
“將軍往哪兒一站,都是讓人移不開眼。”
“怪不得坊間都傳流光將軍是天人下凡!”
……
卓夷葭聽著一眾的奉承巴結之聲,淡漠的回過頭。這些人,連她的臉都沒見過,也是一口一個天人之姿。不知道怎麼修的臉皮這般厚。
“這一身的氣勢,可不是因天人下凡得來了。”卓夷葭淡淡的開口,接過眾人的話。
正嘰嘰喳喳說著客套奉承話的官員們,一見這從頭到尾淡漠冰冷模樣的鎮北將軍開了口,紛紛停住,雙眼冒著光等著他的下文,心裡盤算著待會兒要怎麼接話。
卓夷葭說著,轉過頭,掃了一眼同桌嘰嘰喳喳讓她有些煩的人,嘴角勾起,邪魅一笑:“那是殺出來的。一殺一座城,屠出來的氣勢。”
旁人皆是一愣,聽著卓夷葭的話,看著她臉勾起的嘴角,加上那可怖蒼白麵具,身上驟然變得凌厲逼人的氣勢讓他們心驚的同時又硬著頭皮吞了吞口水。
第四百六二章 召來我看看
一時間同坐的官員噤若寒蟬。
本以為反正是女子而已。女子,在他們面前還不是低了一等,話都不該說太大聲。這流光頂多也只是冰冷而已,對他們該是有禮有貌。不曾想當真是傳言的修羅。渾身忽然之間就像長了刀子一般,射的他們生疼。光這突然而來的氣勢,都讓他們吃不消。
有些膽子大一些的官員,看慣了慣常的尷尬與冷漠,便硬著頭皮先開口打破了這尷尬:“犯我疆土者,自然該殺。”
一開口,旁邊便有人順著臺階接道:“是呢,將軍戍守邊疆,上陣殺敵,這些都是功勞。對了,我聽說將軍愛喝酒,可是真的?將好鄙家月底有酒席,不知將軍可否賞臉一聚,那兒有陳釀的桑落酒,有幸得將軍共飲?”
陳釀的桑落酒,那倒真是好酒。
在軍中的廝殺,身負重傷的疼痛,漫天大雪時的跋涉……讓她漸漸愛上了酒。喜歡篝火之下,與軍中將士大酒大肉豪飲,喜歡重傷大醉之後的麻痺,喜歡寒冬臘月胃裡灼燒的暖意。
想起難得的陳釀桑落酒,卓夷葭微不可查的輕輕舔了舔唇沿。
舔唇的一瞬,不知為何,腦子裡突然冒出午後密室中被趙鳳曜輕浮的模樣。她動作一頓,臉上黑了下來,瞬間連對好酒的喜愛都消失殆盡。
“比起酒,我更喜歡喝血。”卓夷葭轉頭,看向說話的人,聲音冰涼的刺到骨子裡:“大人有所不知,本將喜歡喝的酒,要是裝在將割下來的頭顱裡,帶著血味的。”
說罷,淡淡的回過眼。
卓夷葭全身上下不容置喙的逼人凌厲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聽得心裡一顫慄,縮了縮脖子。饒是見慣了官場沉浮的老油條,也不敢再接話。
這他孃的誰還敢接,誰知道這流光將軍後面還會說些什麼駭人的話!
這一桌頓時變得安靜下來。誰也不敢多言。跟周圍喧鬧奉承之聲不絕於耳的賓客相比,詭異的寂靜顯得格格不入。
一桌子人跟著這個像是地獄裡走出來的瘟神流光將軍坐一起,都有些坐立不安。卓夷葭卻無視著,只是端著面前的清茶喝著,目光往庭院中的賓客身上時有時無的掃過。
好在不一會兒,賓客皆至,宴會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