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不能表露一絲一毫。
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卓夷旭扶上心口,拇指摸了摸衣襟中的木簪。抬起頭,看了眼月朗星稀的夜空,悠長的嘆了口氣,一錯便是一生都錯了。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依,短相思兮無窮極。早已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第四百六八章 舊院恰遇
卓夷葭別過卓夷旭,往石路來時走去。她走的也不快,邊走邊看著路旁的風景。夜幕之中,皆有燈火。加上夜空月朗星稀,點點星光之下,又是另一番景色。
向著君笑院走去,還未到,遠遠便聽著裡面的喧囂之聲。卓夷葭停住了腳,而後轉身往另一邊行去。
通往君笑院的,除了正門的這條大路,還有兩條後門的小道。其中一條,便是直達她以前住的小院。她繞著小路,向著自己曾經住過的院子而去。
到了如今,她還記得,那個院子中央的青灰色大石缸,蓋著的一半的木板,上面種著小菊與迎春,木板下有一缸清泉,裡面養著兩條紅白相間的錦鯉。
很快繞過小道,卓夷葭往院子中走去。她並不打算去那間院子,只是路上順道掃一眼罷了。走這邊不過是為了避過喧囂的賓客,徑直去君笑院主屋給華太君請辭罷了。
避過喧囂也就避過了一路的奉承巴結和攀談。
她懶得理會那些繁雜的應酬。
剛走進院子不過幾步,便聽到人聲。在晚風中若隱若現,難以察覺。
卓夷葭頓了頓,而後又抬起腳往前走了幾步,聲音更加清晰了。
“你們家給你說親說了一家有一家,還未定麼?”一人道。
“現下我們家的情景,要如何定?”另一個聲音接道。
“唉”一開始的聲音復而嘆了一聲,惋惜道:“當初大半個京城的女子都讓你挑了,你挑三揀四不要,這會兒卻是……”說到一般,聲音停了下來,後面沒在繼續說。
夜裡又變得安靜起來,晚風徐徐,吹來微微的酒香。
卓夷葭揹著手,等了等,聲音沒在起。於是抬腳往前走去。腳步卻是更輕了些。
身後跟著的長玉也警惕的輕手輕腳起來。
兩人剛繞過荒蕪的院子,入了一條青石板岔道,轉彎之後,卓夷葭忽而一停。引得身後的長玉急急收回腳步,差點兒撞到卓夷葭的背後。
他忙慌的站定,不明所以的抬起頭,看向身前的卓夷葭。只見卓夷葭身子定住,雙目看著前方,一動不動。
長玉轉頭脖子,伸出頭靠著牆往轉彎的另一邊看去,只見著遠遠兩個人影,坐在庭院外的夾道上,席地而坐,飲著酒,相對無言。
長玉抬頭,看了眼面前的卓夷葭。
卓夷葭身子往旁邊不動聲色的挪了半分,將好隱在路旁一株高樹後。
那裡,就是她曾經的庭院,緊挨著的,便是卓夷涵曾經的庭院。兩個庭院捱得很近,只有一條三丈寬石板路,兩個院子中間石板路旁的的那株廣玉蘭,開的一如既往的繁多。高高的蘭樹,白色玉蘭開滿枝頭,在月色之下盈盈亭亭然。
晚風掃過,偶有玉蘭花瓣飄落枝頭。
那株廣玉蘭下,卓夷裕與孫林逸喝著酒,一人靠著她的院牆,一人倚著樹幹,抬頭定定的看著。也不知是在看枝頭的玉蘭,還是漫天的繁星。
卓夷葭收回目光,轉身,想要往來時路而去。比起煩雜的應酬,她更不想在這邊遇到卓夷裕跟孫林逸。
“阿裕,這麼多年了,你可有心上人?”
卓夷葭的腳步一頓。落會了原地。轉頭看向遠處。
卓夷裕端著酒杯,偏著腦袋,而後搖搖頭:“不曾有。”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