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快的像是蹦跳的步子,讓花樹下的北涼下意識的伸出手,接著跑過來的卓夷葭:“當心些,還像個孩子。”
卓夷葭笑了一聲,也不說話,只是抬起頭,看著北涼嬌聲道:“你什麼時候到的?”
“剛到不過兩刻。”北涼輕聲說著,抬起手,拿下卓夷葭頭上的一瓣黃桷蘭花瓣。
卓夷葭從北涼的臂間站定,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眨眨眼:“你好像又老了些。”
北涼聞言一笑:“就你最俏皮。”
“切。”卓夷葭說著,扁扁嘴,往後推開一步,手抓著北涼的手臂,定定的看著他的臉,目光又看向他的發。
好一會熱,忽而回頭看向北涼道:“北涼哥你該娶親了。”
說罷,她突然鼻頭一酸。眼光從北涼麵上略開了去。
將才在他的鬢邊,她看到了幾絲銀髮。整潔的被束起來。
突然有些心酸。就像是多年前突然看到父皇鬢邊的幾根白髮一般。她最是見不得身邊至親人面老去,春風卻依舊的感覺。
北涼看著她,笑了笑,只問道:“你近來可好?”
“自然。”卓夷葭點點頭,順手解開自己有些散亂的頭髮,重新束起來。邊束邊道:“有三娘他她們護著我,且我也不是個好欺的主,自然過得想怎麼順心,就怎麼順心。”
“那就好。”北涼點點頭。
“那你呢,護南軍那邊如何了?”卓夷葭看著北涼,束好頭髮放下手。
“一直按著你的命令,不敢懈怠。”北涼看著卓夷葭回道:“仍然在青州操練,晏掌櫃和青玲管著金礦,所有配備的兵器也是精良器械。”
卓夷葭聽著,點點頭,又偏過頭看著北涼:“是你在帶兵麼?”
聞言,北涼看著卓夷葭,過了一會兒,才搖搖頭:“北笙在帶。”
北笙是孤兒,也曾經從軍,一次戰役後傷重險些亡命,被前禁軍大統領胡序沉救了下來,後來認了義子,就成了北笙的義弟。後來被胡統領調到京城禁軍,成了北涼的手下,後來也是禁軍的高階將領之一。
對於他帶禁軍,卓夷葭並不擔憂,只是皺起眉頭,看向北涼:“你呢?”說著,頓了頓,又問道:“我聽說去年年底你去了江晉一趟?”
“北笙目前就一件事,那就是操練兵士。相比之下,自然是他更合適。至於我,”北笙看著卓夷葭,斂了斂眼:“我還有諸多事要忙。”
“跟你去江晉有關麼?”卓夷葭看著北涼,想也不想就問道。
收到三孃的信的時候,她還在西齊。她並未給北涼下達過去江晉的命令,但是她也確定,不管北涼做什麼,定然不會害她。那些日子正值三國交戰,江晉和淮川那邊也是打的火熱,所以收到信那會兒她擔心了許久,生怕北涼會被戰事禍及。
北涼聞言,抬眼看向她,過了十幾息的時辰,才點點頭,又吸了口氣,轉開了頭,看著一旁的花樹,道:“我查到我的生世了。”
卓夷葭一愣,看著北涼呆了呆,回過神來。看著北涼小聲的問道:“跟江晉有關麼?”
北涼看著卓夷葭,點點頭。
“難怪了。”卓夷葭說著,偏開頭,呼了一口氣。沒有再問。
以北涼的性子,若是想告訴她,必然早已說明白。如此一問一答,大概也是又難言的地方。她雖擔心北涼,但也尊重他。
“那回頭我抽時間去青州看看北笙跟軍隊。”卓夷葭說著,又回過頭,看向北涼:“對了,你知曉軍中的情勢麼?”
“雖然我要查我自己的事,可也不會放下京城這邊。比起我,你更重要。”北涼轉身,往一旁的石凳子走去,一邊應聲。說著,往凳子上坐下:“京城這邊孫家為時已不多了,你準備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