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顫巍巍的那一雙手,撫了撫卓夷葭的面頰,張了張嘴,聲音帶著顫抖,眼光點點淚水:“當真是我的四兒,我的四兒啊。”
卓夷葭只是一如既往的淺笑著,看著華太君點點頭,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回道:“是的,祖母。”
華太君輕輕的扶著卓夷葭的臉,又從她的臉上,撫著她的鬢髮,細細的瞧著,聲音有些哽噎,又有些喑啞:“從未想過,從未想過,你還活著。”
卓夷葭任由華太君撫摸著,等她細細的瞧著,也不多言。臉上帶著淺笑,問一答一。
華太君還在溫情脈脈,旁邊坐著的卓順武卻是開口直接問道:
“那你是如何在樊林寺中脫身了?”卓順武看著卓夷葭,眼中驚駭俱現。
當年種種,如今再回憶,細思恐極。
他自問,就算是他卓順武,都做不到直接在刑部和大理寺的眼皮底下,瞞天過海。
“說起來,那也是世子勢力的一部分呢。”卓夷葭看著卓順武的驚駭不已面容,輕緩的說道。
說著。她起身走到趙鳳曜旁邊坐下,微微笑著轉頭看了眼趙鳳曜。
若是想要卓順武和華太君歸順,必然要有些許恩愛的樣子,讓他們相信世子往後跟二皇子趙谷翊娶卓夷萍一樣,是要娶卓家四女的。
趙鳳曜偏過頭的面容看到卓夷葭臉上的笑,便是挪開了眼。而後轉頭看向卓順武跟華太君,臉色不好的道:“卓老將軍跟華太君歸順否,便是一句話的事。”
說罷,偏過頭不看卓夷葭。
既然她心中已有他人,對他亦是毫無情誼,那他也不想在外人面前裝模作樣。表現成似乎很恩愛的模樣。
愛或不愛,他都已經卑微到了塵土裡頭。
他所有的死皮賴臉和卑微,也只是建立在她未曾有心上人,或者心上人是他的前提之下。
華太君跟卓順武兩人對視一眼,而後看向趙鳳曜:“世子會娶四兒的麼?”華太君開口問道。
趙鳳曜端正的坐著,看著華太君的眼,‘嗯’了一聲。
卓夷葭眼睛裡的冷色掃過趙鳳曜,而後回過頭看向華太君跟卓順武:“娶是必然的。便想問問祖父祖母,可願幫扶葭兒這一次。”
她這一輩子在卓家,都是個被人遺忘在角落,被父親厭棄的庶女,戰戰兢兢卻本本分分,不曾求過一絲一毫。如今貴為鎮北將軍,開口求得第一件事兒,就是要搭上整個卓家的一件事兒。
華太君沒有說話,只是轉頭看向卓順武。
卓順武看著卓夷葭,開口道:“四兒,先告訴祖父,你當年是如何瞞天過海的?”
卓夷葭看著卓順武,唇角扯了扯,頓了頓,而後轉頭看了眼旁邊坐著的趙鳳曜:“不過都是靠著世子的安排。”
“世子?”卓順武皺著眉頭,轉頭看向趙鳳曜,又回頭卓夷葭:“你當年不過是足不出戶的內女,如何跟世子搭上線的?”
這話說出來,他卻是不怎麼信的。
當年卓夷葭聰慧異常,他特意囑咐了華太君多關注。平日裡初入府邸都有過問的。哪兒來的機會跟被困在懷榮王府的趙鳳曜搭上?
卓家好歹也是南商屈指第一的武將之家,守不住馳騁沙場的容樂郡公進進出出,難道還守不住一個閨閣女子麼?
他似乎已經能摸到一角冰山了,能夠在皇城中瞞天過海,能好不費吹灰之力扳倒偌大的孫家,這個勢力,怕是大到他不敢想象。
卓夷葭看向卓順武,看著他滿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先是咳了咳,而後才緩緩道:“既然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我變告訴祖父祖母一件事兒,但是這件事兒,聽不聽由你們。因為聽了,歸不歸順世子,就由不得你們來選擇了。”
聽著卓夷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