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被迫的事。
卓夷葭自己知道,趙鳳曜也知道。
不待趙鳳曜回話,卓夷葭便向著西廂房床架後走去。走到地道口,卓夷葭又停了下來。她轉頭,隔著床幔,看著另一邊的趙鳳曜的身影:“若你覺著難受,你可以提我能接受的要求。我補償你。就當做是我替卓家承下這個錯。”
站在床幔那邊的趙鳳曜沒有開口,片刻之後,他搖搖頭,看著床幔這邊的卓夷葭開口道:“這不是我的錯,也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替卓家補償我。”
說著,趙鳳曜頓了頓,又開口道:“你也不必替卓家擔心,畢竟他們敢犯這個事兒,我還是挺開心的。”
卓夷葭的手捏了捏,她看著床幔那邊隱隱約約的身影,撇了撇嘴,沒有講話。心跳卻是快了起來。
她繃著臉,隔著床幔,在趙鳳曜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帶著些許她自己都意識不到的嬌嗔和責怪。而後低身,拉開床架後的木板,走進了暗道中。
一句話也沒有回趙鳳曜。
卓夷葭走後,屋中變得安靜起來。外頭院子中的聲音隨著卓順武和華太君的離去也慢慢的消停了下來。
趙鳳曜站在原地,看著繡著滿是鴛鴦的大床,抬腳走到床邊,轉著眼睛細細的看了看床上,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唇,然後輕笑一聲。
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卓夷葭睡過的軟枕,喃喃道:“我怎麼會怪卓家呢?”
院中秋意正濃,有小丫鬟拿著掃帚開始掃著院中路上鋪滿的菊花殘紅。
趙鳳曜回頭,掃過屋中喜慶的陳設。又是一日好光景,但願歲歲景景還夢來。
第五百四五章 要我如何?
十月初十,樊林寺中的護南軍皆已潛伏好。卓夷葭跟趙鳳曜以及眾位麾下大臣從暗道中引渡進一萬護南軍,安排在各家的府位之中。其中以兵部尚書安排的最多,除了插入五城兵馬司,還有各個明獻帝親信的大臣府邸旁監視的人。
十月十五,卓夷葭再一次向宮中遞了請兵出塞的摺子。這事明獻帝事應了,卻遲遲沒下許她出京的皇命。
十月十五,明獻帝看完卓夷葭呈上來的摺子,而後輕輕放下,斂著眉目沒有批示。
片刻之後,他才起身,向著東閣外走去。
“阿喜,你莫用跟著。”明獻帝往外走去時,出聲說道。制止了隨侍的喜公公的腳步。
“是。”喜公公應聲,而後停住了腳步,看著明獻帝往外走去。
秋風蕭瑟。冷宮中尤是。
明獻帝繞過紛紛落葉,手裡拿著一束秋海棠,向著冷宮之中行去。
冷宮最深處,一叢竹林旁邊,石樓佇立在荒無人煙的牆旁。守著石樓的帶著盔甲,見到明獻帝前來,紛紛立正身子。
明獻帝走入裡頭,高高的石壁圍著的院子中紅梅靠著牆角。乾枯的枝丫一點兒葉片都沒有。
明獻帝徑直走向石樓之中,一聲又一聲鐵索的聲音迴盪在寂靜的天地間。他走進石樓之中,裡頭昏暗的燭光讓他斂了斂眉目。這才轉過身子,向著石壁之上的階梯行去。
還未至樓上,便聽到裡頭的誦經聲。
明獻帝徑直走到樓上,目光掃過跪在蒲團上一邊捻著佛珠一邊誦經的白髮女子。
他走到旁邊的案臺上,將裡頭有些蔫兒的花拿出來,放在一旁的白瓷盤中,又將手中開的正好的秋海棠插了進去。
插好,明獻帝轉身,目光掃過屋中之物,最後落在敞開的窗戶上:“近日驟然溫降,你成日開著高窗,當心著涼。”
童瑤跪在蒲團上,默默的捻著佛珠子,閉著眼,面目淡然而清麗絕塵。像是落入凡間的仙人,無慾無求又無牽無掛。
語畢,明獻帝走到桌案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