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絕後了呀。
當初若不是因為一個魚湯方子,讓雲氏對王家起了齟齬,雲氏提前知道了洪災的預警,說不得會來鎮上提醒一下他這個親家,要是那樣,他王家就算是防範於未然,也會將兒子送到其他地方去啊!
一個破魚湯方子,最終得益的還是馬家,聽說馬鐵貴透過方子撈了不少銀子,如今都去了京都了。
若娘看著他們掰扯,套著的沉重枷鎖磨得她脖子,手腕處全都滲出了血,結痂處不小心碰到毛刺的邊緣,又被割破了口子,一滴鮮血落在地上,沾染了塵土,便不見了。
張景彥張開了眼睛,先是看了看地上,接著才坐直了身子。
“汪知府,你覺得這位...婦人說的有沒有理?”張景彥掀起眼皮看了眼趙紅秀,像是想起甚麼一樣停頓了一下,轉頭看向只顧著擦汗的汪豐疏。
不怪汪豐疏這樣的反應,實在是他在洛州府幹了幾年的知府,從開始到現在只見過三次張景彥,今日是第四次。
第一次是在他剛上任的那年,前一任知府不知怎地鬼迷了心竅,貪了京都送過來的軍餉,張景彥派人送汪海那裡要了他,將他帶過來,當著他的面,將前任知府剁成了碎肉餵了老虎。
第二天,他就成了新的知府。
第二次就在今年,聽說上谷關丟了一個人,那也是他的管轄之內,他被人按在馬背上馱了過去,還沒下馬,就看到張景彥又剁了三個據說是永業的奸細。
可能是手勁兒沒控制好,一顆剛割下來的腦袋直直飛進了他的懷裡。
第三次就在他第二次剁完人不久,他站在上谷關的城牆上,看到兩個人被一刀一刀片成了骨頭架子...
最後還是被老虎吃了。
張景彥這個人啊,不管在別人的眼裡是個多麼好的將軍,在他看來,就是一閻王,遇到他除了死還是死。
張景彥坐在椅子上的時候,他才想起來,這個情形跟當年他見到上任知府時一模一樣,但那時他是站在下面的,那個死鬼知府是坐在他現在這個位置的呀!
他還讓人看座,真的是看他孃的個座啊!
汪豐疏藏在案桌下的腿抖個不疼,明面上還要維持知府的顏面,他一把抓住驚堂木,嚥了咽口水:“對,趙...趙氏說的有理,那個...許家的,你來說說,這個周小蓮,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