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兩個衙役笑著對他打招呼,許二柱仰高了頭,隨意地對著兩人揮了揮手。
一手擰著長衫的衣襬,下了臺階走了。
若娘見兩個衙門在許二柱走後,一人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甚麼玩意兒?真以為自己是縣太爺的救命恩人,就在縣衙裡橫行無阻了!”
“你小聲點,咱們縣令可看重他了。”
“看重有什勞子用?我聽說啊,縣令夫人尤其看不上他。”
“有一次縣丞大人喝多了,言語中對他也是諸多不滿。”
“縣丞大人在懷文縣這麼多年了,哪會把一個小小的文書放在眼裡?”站在左側的衙役搖了搖頭。
整個懷文縣誰人不知,短時的縣令,常青的縣丞。
按照這樣的說法,這個不知道底細的縣令,做不長久。
“閉嘴吧,別鹹吃蘿蔔淡操心,你這話要是被別人聽到了,飯碗就不保了。”
若娘坐在縣衙側面的臺階上,兩個衙役說的話是一字不漏的全聽到了。
等許二柱走的快看不到了,才快步跟了上去。
從縣衙大門往西走,經過兩個衚衕巷子,再往南走,左側的第二家,就是師懷德給他們安排的屋子。
許二柱剛到門口,就有一個黑瘦的婆子出來看了門。
若娘站在巷子裡的一顆桂花樹後,想不到又是一個認識的人。
守門的婆子是先前給王添才家守門的,趙氏的姐姐,叫趙桂花還是趙菊花來著。
想不到,一場洪水,將所有該認識的,不該認識的全部都聚在了一起。
若娘將打聽的訊息理了一遍。
喬裝在縣裡逛了一圈,看到了石掌櫃口中的那家‘客似雲來’酒樓。
一樓左側掛牌的卻是楊家湯麵館。
楊林的大兒子楊富在前面招待食客。
人來人往的,想來生意不差。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的乞丐裝,抬頭走了過去。
“客官裡邊請。”楊富看她走過來,臉上的笑容不變,招呼她往裡走。
“有包房嗎?”若娘像是不知道自己寒磣,昂首挺胸地問道。
“有的,包房五十文一個時辰,您請。”楊富先不動聲色地說了價格,看這個蓬頭垢面的老婦人眉頭都沒皺,抬腳就往裡走。
跟裡面擦桌子的楊貴使了個眼色,跟著人上了二樓。
若娘走進包房,坐在了朝南的窗邊,看楊富過來,將一直遮在前額的頭髮撩了上去。
“楊富,我想見見你爹。”
“雲夫人?”逆著光,楊富眯眼打量了她一番,才不確定地開口。
若娘點了點頭。
“您稍等,我馬上去喊我爹。”楊富將手裡端著的茶水往桌上一放,轉身就走了。
很快,扶著楊老族長過來了。
“雲夫人,好久不見。”
“老族長看起來依舊那麼硬朗。”若娘笑著寒暄。
“您是來打聽那些人的事情的吧?”楊林看若娘如此裝扮,猜到她辭行目的,很快就將自己知道的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