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娓娓道來。
“我還聽說玉簡上有一個竹葉形狀的標記,你看,”李雁君指著玉簡上一處深綠色的小點,“應該不會有假。”
秦悅湊過去仔細一看,那個深綠色的小點果然像一片竹葉。
李雁君拿出了一枚嶄新的玉簡,掐了一個法訣,《玉泉丹書》的內容全都複製了進去。兩人一人拿一隻玉簡,靜靜等候著幾日後的通道開啟。
秦悅怔怔地想:“要不是那三人逼得翡翠跳下小潭,我才不會跟著下來,也就不可能尋得《玉泉丹書》了。可見這世間的事從來說不清因果,你道它是劫難,它偏要變成福緣。就是不知我的本命法寶有無損壞?”
幾天後,她同李雁君一起游出了潭水,只見她的本命法寶好端端地掛在樹梢上,而薛家三兄弟卻都癱倒在地,氣息全無,像是力竭而亡。
秦悅愣了好一會兒,才把本命法寶收了回來,有些不敢置信地盯著地上的三具屍首。
李雁君毫不忌諱地繞著三具屍身轉了幾圈,嘖嘖感慨道:“你若早半天把法寶收回,他們便不會死了。”
秦悅本沒想到他們會死,聞言下意識地問道:“此話怎講?”
“他們是活生生累死的。靈力耗盡,肉身衰竭。”李雁君只消一眼就看出了死因,“你那件法寶給我瞧瞧。”
秦悅聽話地把本命法寶遞了過去。
李雁君把畫卷展開一看,讚不絕口:“你這件法寶委實是件好東西,山水如畫,人在畫中游。稍有不慎就會沉迷於此,完全失去自己的理智,只想著向前走過一座又一座山頭,直到力竭隕世。”
秦悅還不知道自己的本命法寶是這麼一件刁鑽毒辣的道器。
李雁君把畫卷遞還給秦悅,見後者神色不太對勁,隨口便道:“你莫不是不忍心取了這三人的性命?”
秦悅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李雁君冷冷笑道:“真是嬌養在宗門裡的女弟子,想必為人良善,常懷憐憫之心,連只妖獸都不敢殺。”
“這三人,”李雁君指了指地上的屍首,“死氣深重,元嬰黑紫,不是身中劇毒,就是生前嘗為大奸大惡之人。他們分明是累死的,又怎會身中劇毒?必為奸惡之人無疑!”
翡翠很是贊同地點了點頭。它記得這三個人,那日在冰棺裡,此三人曾意圖對秦悅不利。
“這種人不除,還留著他們為害世人嗎?”李雁君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淡淡道,“你所有悲天憫人的情懷只會縱容惡人猖狂,致使弱者含恨罷了。”
其實道理秦悅都懂,但真正做起來的時候卻無法說服自己。就好像人人喊打的重刑犯被判處死刑,她也會拍手叫好;但她卻不想真真切切地對準犯人,舉起執行死刑的槍支。
“我記得你曾說,揚善更須懲惡。”秦悅沉默了很久,認真地望著李雁君,“我或許明白了。”
若行善事,為善舉,良善做人,終究導致了奸惡之輩逍遙法外,那這不是所謂的“善”,也不是心懷蒼生的大義,只是另一種形式的懦弱而已。
“揚善重要,懲惡亦然。”秦悅目露思索,吐字清晰,“慈悲之心不可面面俱到,與人為善也不可用在每個人身上。兼濟天下,需要揚正抑邪的魄力,而不必無分善惡的德行。”
李雁君覺得秦悅是個很有慧根的人,自己隨口的一番話,便能讓她生出諸多感悟。
“縱使……屆時會有求全之毀,但也必定少不了不虞之譽。”秦悅輕聲道。她心裡彷彿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一般,像是萌生了一種裨益天下的情懷。
秦悅催動起了火靈力,指尖跳出了一簇火苗,把地上三具屍首燒得乾乾淨淨。突然想起一事:“你同景元……”
李雁君難得飛紅了雙頰:“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