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朋友,而不是敵人。
“思量什麼?”女統領反而四巴巴地說。
“思量是否應該胡招亂說。”
“任殺任剮,本姑娘絕不皺眉。要口供,沒有。”女統領沉聲說,真有男子漢的豪氣,似乎忘了自己是女人,女人表現豪氣並不適宜。
“姑娘,你並不真的勇敢。”舒雲的口氣更溫和了:“一個真正勇敢的人,是不會棄劍受擒的,寧可自殺決不受擒。我也是一個並不勇敢的人,所以多少了解一些並不勇敢的人的心理狀態,知己知彼,不曾離譜。”
“你”
“我會逐一盤問,先弄昏兩個。”舒雲笑答可掬:“最後三人對證,就可以知道誰的口供是真的了。真的,立即釋放;假供的人,廢一手一腳。”
“我乾坤手是老江猢,人老成精。”乾坤手忍不住介面:“誰敢胡亂招供,休想瞞得了我老不死。諸位最好不要自討苦吃,廢掉一手一腳,如果是我,我寧可死掉。”
“現在,思量的時辰已到。”
舒雲聲出手動,伸手用食中兩指一敲女統領的印堂,女統領渾身一震,往壁上一靠,失去知覺。
只留下一個姿色不差的女人,驚恐地瑟縮在壁下發抖,眼中有絕望的神情。
“你這位主事人貴姓芳名,姑娘可否見告?”舒雲向女人問,語氣同樣溫和。
“她……她她……”女人幾乎語不成聲。
“希望你不要自誤,放聰明些,姑娘,用假話搪塞,被毀的人一定是你,弄斷一手一腳的大筋,那光景姑娘可想而知的。”
“我……我……”
“不招,立即行刑,絕不留情。”舒雲說得心平氣和,但話意卻可令人心底生寒:“你們一而再向在下明攻暗襲,在下有權向你們報復,取口供而不取你們的性命,已經夠情義了,你願意從實招供嗎?”
“我……我招……”女人崩潰了。
“我在聽。”
“她……她姓石,叫石三姑……”
“哦!心如鐵石石三姑!”乾坤手訝然叫:“難怪身手如此了得。”
“她是你的什麼?”舒雲往下問。
“是我們的統……統領。”
乾坤手吃了一驚。舒雲也臉色一變。
“賢侄,咱們中了大獎。”乾坤手變色說。
“真是見了鬼啦!”舒雲搖頭苦笑。
“你……你知……知道我們?”女人驚然問。
“知道,但所知不多。”舒雲撥出一口長氣。
“我們是……”
“響馬飛龍秘隊的諜探。”
“是……是的”
“驚鴻一劍真入了你們的夥?”
“我不知道,只知道敝長上已護送他的子女北上,去見本隊的大總領去了。”
“那你們還留在此地有何圖謀?”
“趕走官府的人,嚇走驚鴻一劍的朋友。”
“唔!這就怪了。”
“我們只知道奉命行事,上面的決策,我們從不過問,也不敢問,只知奉命執行,不問其他。”
“如此說來,你們的兵馬必定住這條路上來了?”
“可能是的。好像聽說秋家的子弟在城中作內應,裡應外合破城,大軍南下攻濟南。”
“沒有什麼好問的了。”舒雲懊喪地整衣而起:“貴隊潛伏在城中的主事人是誰?目下在何處藏身?
“目下的主事人,是山東南路提調孫玉,綽號叫孫一刀。至於藏身在何處,只有幾人親信知道。
本隊的人,只知道上頭直接指揮的人在何處發令,不會知道另一組人的行動。每一統領管轄五組人,每組人皆不許打聽號一組人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