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央。
老夫人眉頭皺緊了,未央雖然聰明,可是早有諸位千金珠玉在前,她又能拿得出什麼像樣的東西呢?再加上公主現在已經很不高興了,若是——她開口道:“公主,未央從小在鄉間長大,琴棋詩畫的確是不擅長的,只恐汙了您的眼睛。”
永寧公主剛才嚴厲斥責了李家的大小姐,回過神來之後又覺得對老夫人有點歉意,畢竟老夫人德高望重,她剛才那樣疾言厲色,多少是有些不顧老夫人的顏面,當下道:“不礙事,沒有人會怪責她的,讓她也給大家表演一下吧。”
永寧想的很好,雖然聽說李未央是在平城長大,可那裡也有教養的嬤嬤,尋常千金小姐也總要學點東西,總不至於什麼都不會吧,她哪裡想得到,李未央當時莫說是學琴棋書畫,就連飯都吃不飽呢?
李未央眨了眨眼睛,站起身道:“未央領命。”
琴棋書畫都是需要從小培養,在座的千金小姐們無一不是這方面的高手,前生的李未央就因為這方面的欠缺,不知被多少人嘲笑過,只是當初她起步太晚,再去學習琴技和書法,都很難學有所長,所以她另闢蹊徑去學習舞蹈,嫁給拓跋真的三年內,她為了讓他開心,真的去學了不少的舞步。當然——與從小學習舞蹈的那些千金小姐相比,還是有不小的差距。畢竟她再如何努力,也不可能迅速彌補上空缺的的那麼多年。
所以,不能走尋常路,必須得取巧,李未央微笑起來。
永寧公主看著李未央,只覺得這個少女的眼睛和別的女孩極不一樣,像是月下幽豔的井水,極清而深,眼底卻有什麼冰冷的東西橫亙在那裡,讓人摸不清。
“我還需要向您借兩樣東西,請公主允諾。”李未央的聲音很輕很莊重,一本正經的模樣。
永寧公主點點頭,道:“去吧。”
女官聽了公主的吩咐,便跟著李未央下去準備。走過迴廊,直到眾人都看不到了,李未央才輕笑道:“請姑姑為我準備幾樣東西。”
女官聽了她的話,面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卻還是趕緊吩咐人去做了。
宴會上
高敏冷笑一聲:“哼,故弄玄虛,不過是跳舞而已,又能玩出什麼花樣。”
李長樂鐵青著臉,現在她恨不得撕碎李未央,早已迫不及待地等著李未央出來獻醜了。
拓跋真舉起酒杯,道:“七弟,來,我敬你一杯。”
拓跋玉微笑:“多謝。”
一旁的五皇子一直坐在那裡,充滿同情地看著面色發白的李長樂,連八皇子和他說話都沒有聽見。頑皮的八皇子見兄長不理睬他,早已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刻跳起來找人去玩耍,眼睛一瞥看到和他年紀相仿的李敏德,連忙跑過去和他說話。可是不論他說什麼,李敏德都是一副恭敬卻漫不經心的模樣,讓他大為氣惱。
一轉眼,又看到李敏德容貌漂亮的過了分,八皇子盯著他看了半天,忍不住道:“你該不會是個女孩子吧。”
李敏德淡淡垂下眼睛:“八殿下,敏德是男子。”
八皇子鼓起臉,滿臉懷疑。
這時候,眾人的面前,下人們抬來了四面高大的白色絹紙屏風,魏國夫人笑道:“這弄的是什麼玄虛,不是說跳舞嗎?這是要當眾作畫?”
永寧公主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好奇。
眾人也議論紛紛起來。
李未央彷彿什麼都沒有聽見,只是換了公主府準備好的潔白舞衣,進入了屏風之中,屏風過於高大,眾人只能看見一道窈窕纖細的影子,卻完全看不見李未央的面容了,他們不由得更加好奇。
整個花園裡一片寂靜,靜得就如同沒有一個人在一般。
樂起,用的是最尋常的清平調,李未央雲袖破空一擲,不慌不忙,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