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舒聽說媒婆來了,恨不得竄出去問問結果,雖然他覺得十拿九穩,還是忍不住想立馬親耳聽到媒婆說陸憬答應了婚事。
張掌櫃也笑著放下茶盞,今天已經晚了,他計劃著明天就去找陸憬談圖冊合作的事。
趙媒婆便在一家人期待的目光中走進了正屋,她福了福身,勉強扯出個笑,正要開口,張靈舒就按捺不住地發問了。
「陸郎同意了嗎?他是不是很高興?」
李氏裝模作樣地呵斥了他一聲,「舒兒,莊重些,都要嫁人的小哥兒了還這麼急躁。」
張靈舒吐了吐舌頭,「人家就是著急嘛。」
李氏忍不住笑道:「知道你著急了,剛才心不在焉地飯都沒吃幾口。」
她轉向趙媒婆笑道:「你快給他個準信兒吧,可是同意了?」不等趙媒婆開口她又接道:「可有說好何時上門提親?」
趙媒婆見他們一家人都沒想過陸憬會拒絕的可能,心裡又冤又苦,她怎麼知道陸憬這人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啊。
她看著喜氣洋洋的一家人,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便把那路上想的那些鋪墊的說辭丟在腦後,直接道:「是我無能,陸老闆沒有同意親事,他說平妻也好妾也罷,他都不要。」
勸昀哥兒降妻為妾是她自作主張的,現在親事沒說成她便也不會拿出來說。
趙媒婆話音剛落,正屋裡便倏然安靜下來,一家人高興的表情像是凝固在了臉上,顯得十分滑稽,趙媒婆在這樣的氣氛下也不敢說話,屏住了呼吸。
突然,張靈舒尖叫了一聲:「不可能,我都願意去做平妻了他怎麼敢拒絕?我這麼多嫁妝,他怎麼會拒絕?是不是那個狐媚子讓他拒絕的?你告訴我,是不是?」
他神情激動,眼眶通紅,哪還有平時裝出來的溫柔模樣,趙媒婆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說了真話:「是陸老闆自己拒絕的,他家夫郎沒有說話。」
張靈舒狀若癲狂,「我不管!我要嫁給他,我要找他問個清楚!」
李氏見他說著說這就要往外跑,趕緊叫門外的下人攔住他,她怕張靈舒真去大鬧昀華齋弄得街坊四鄰全都知道,這樣的話不出明天他就會成為整個折溪鎮的笑柄,到時候誰還願意娶他?
她見張靈舒實在鬧得厲害,便讓下人把他帶回房看好,不許任何人放他出去。
安排好張靈舒後她才轉身看向趙媒婆,趙媒婆沒辦好差事本來就有些底氣不足,結果還見了張靈舒現場發瘋,她見李氏神色不對,連忙保證道:「李夫人放心,我今天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看見。」
李氏見她上道,讓下人取來銀錢,給了趙媒婆一兩銀子,算是封口費,她笑著道:「趙媒婆可要牢牢記住剛才說過的話啊。」
趙媒婆連連點頭,跟著下人離開了正屋。
趙媒婆一走,張掌櫃便砸了茶盞,「好啊!好得很!就是不給我這個面子是吧,就要不識抬舉是吧?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他連嫡親哥兒都給了出去做平妻,陸憬竟然還不答應,在他看來陸憬就是故意的,故意向他宣戰,他氣得在屋裡來迴轉了兩圈,能砸的都被他砸光了。
李氏見他發洩得差不多了,上前道:「既然他不識抬舉,那也不能讓他毀了我們現在的生意,事不宜遲,老爺這便修書一封稟告主家吧。」
張掌櫃喘著粗氣,抬手道:「走,去書房。」
李氏上前扶住他,兩人一起去了書房。
由於主家和越雲布號關係極近,他們能拿到的貨都是最好最全的,因此一般的競爭對手也打不過他們,但是如果真有,主家就會跟越雲布號打招呼,言明不再出貨給與競爭對手合作的布商。
他們這一片就越雲布號這個大布號,行走的布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