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被角。微垂著視線,不肯與匡伊揚對視,他只是低聲說道:“不是你自私,是我做錯了。”
明知道樑子衿是匡伊揚喜歡的女人,他卻還是要犯忌。這種錯,罪無可赦。
匡伊揚知道駱向東心中的愧疚,這麼長時間以來,就算他不百般折騰,駱向東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
右手從被子裡面伸出來,抓住了駱向東的手,匡伊揚眼眶發紅,出聲說:“小舅,我不再怪你們了,你去找她吧。”
駱向東的手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終於等到了這句話,可是,已經太晚了。
他垂著視線沒有出聲,匡伊揚拉著他的手緊了緊,繼續道:“我看得出來,她不愛紀貫新。”
這一次,駱向東的手指控制不住的微微一顫。
“小舅,我真的放下了,我不想看著你們難過……這樣,我心裡也會難受。”
早在醫院這一晚,匡伊揚就把話跟駱向東說清楚了,所以之後他再去找樑子衿,讓她給他一次機會的時候,心裡特別坦然。
他們三人之間,終有一個必須要放手。而這一次,匡伊揚選擇主動。
之前匡伊揚在夜城鬧了不止一天兩天,就算駱向東有意瞞著,可駱振業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他曾問過駱向東和匡伊揚,到底出了什麼事,可兩人都是三緘其口。
駱振業做夢也沒能猜到,是駱向東跟樑子衿之間出了事情,只道是樑子衿跟紀貫新談戀愛,匡伊揚失戀了而已。
直到駱向東揹著樑子衿爬長城的新聞鬧得天下皆知,駱振業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讓匡伊揚受了委屈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兒子,匡伊揚的親舅舅。
事出之後,駱振業給駱向東打了個電話,電話裡面他就忍不住氣急敗壞,讓駱向東立馬回家去。
駱向東剛剛踏進駱家大門,關琳已經迎上前來,她二話不說,伸手便去砸他的手臂,臉色難看的道:“你是不是糊塗了?!”
駱向東不為所動,敢光明正大的做,就沒想過要瞞著家裡人。
視線越過關琳在別墅一層掃了一圈,沒見駱振業,駱向東問:“爸呢?”
關琳是又氣又怕,抬眼瞪著駱向東,她恨鐵不成鋼的道:“你爸在書房呢,你這是要氣死我們才好!”
駱向東說:“我先去找他,回頭再跟你說。”
關琳看著駱向東的背影,想到之前駱振業看到新聞氣得摔碎了一套他最鍾愛的砂魚化龍紫砂壺,那樣子像是要剝了駱向東的皮。
駱向東是她這輩子最引以為傲的,雖然他打小兒就不服管,長大了之後也時常惹一些事情出來。可總的來說,他身上的那些小毛病都是富家子弟會有的,說一句無傷大雅也可。
但是這一次,駱向東竟然跟樑子衿公然鬧出如此大的新聞,別人不知道怎麼回事,駱家人心中卻是再清楚不過。
尤其是駱振業,他對匡伊揚的心疼和寵愛有目共睹,關琳特怕因為樑子衿會惹得這個家不得安靜。
關琳的視線一直注視著駱向東上到二樓,他來到駱振業的書房門口,敲了門:“爸,是我。”
門內沒人應聲,駱向東等了幾秒,徑自推門而入。
駱振業的書桌正對著書房門口,駱向東這邊才剛一推開門,只見什麼東西朝著他這邊飛來,他本能的往後一退,一個明末的徽州硯臺就這樣碎在了腳邊。
如果他不躲,這東西就砸他身上了。
抬眼一看,駱振業站在書桌後面,氣得胸口上下起伏。
關琳聽到聲音趕到二樓,見到地上的硯臺碎片,她美眸一瞪,隨即道:“這是幹什麼?”
駱振業正愁有氣沒處撒,聞言,他大聲道:“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