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繁華的聖石華庭府邸區。
項天塵先是沐浴淨身,隨後在院內的煉食堂打來仙膳返回居所。沿途中,遭遇了不少相識之人。然而多數皆是他人的熟面孔,而他卻未能一一認出。
這些人大多是他的粉絲,如此情景在修真界並不罕見。
悄然之間,有人跟蹤!
當項天塵即將步入修煉室時,他敏銳地察覺到了跟隨其後的那一抹靈識波動。
無需多想,定是午間出現的那兩位宏達藥宗弟子無疑。當時他們試圖贈予項天塵一盒珍稀的紫霄芙蓉菸草,卻被他婉拒;如今,他們改以兩壺上品醉月五糧靈液作為禮物。
冒犯趙一霖這位元嬰大能的心腹,後果可是非同小可。
他們早已探聽到核心秘密:趙一霖欲將神魂內科發揚光大,引進仙道獨有的顱內血腫微靈術,未來,此科室的靈藥消耗必將翻倍增長。
為此,二人苦候一下午,終於等來了項天塵。
“閣下無論如何也要收下這份心意!”那位男弟子幾近懇求。
項天塵淡然自若,他並無嗜好於菸酒,且在其師妹謝敏嚴格的監督之下,至今未沾過一口烈酒,亦無意為之。
“你們還是帶回吧,我是不飲酒的。再者,你們跟著我並無意義,我只是個實習修士而已。”項天塵邊進食邊言道,並未邀請他們進入修煉室。
“你並非尋常實習生,你是趙一霖真人最鍾愛的親傳弟子,此事我們已查明,你的地位甚至超越了鄒醫師。”那男子直言。
“此乃誤會,你們勿須如此言講。”項天塵回應。
“此言屬實,乃是項建新副靈醫師親口告知。”那位名叫柳靈兒的女子顯然經驗不足,直接暴露了底細。
提及項建新,項天塵並未與其有過交集,更不曾相識。
“那麼,不如這樣如何?待閣下用畢仙膳,我們外出參加些修煉之餘的雅趣?”那男弟子語氣微妙地笑問。
“有何雅趣?”項天塵挑眉問道。
“沐靈湯浴?或是靈力疏導?均可。”那男弟子提議。
項天塵果斷搖頭,心中暗諷:“我與你們交情何在,竟邀我去這些地方?”
“不去,我想靜心修煉。”項天塵草草扒了幾口仙膳,剔除一根魚骨刺後起身走向洗漱室。
二人相視一眼,心中苦澀如血。
連一名實習修士都無法擺平,又怎堪勝任藥宗的銷售重任?
待項天塵清洗完畢走出洗漱室,發現那名男弟子已然消失不見,唯有柳靈兒依舊站在原處,手中提著兩壺靈液,呆立無語。
“項醫師,拜託了,若您不肯收下這兩壺靈液,我真的無法繼續我的任務,您知道,在我們這個行業裡,若是連一份禮品都送不出去,還能有什麼前途呢?”她顯得楚楚可憐。
項天塵並非因道德束縛而不接受,他思量的是:我為何要收你們的禮?而且你們又為何要送我禮物呢?更何況,菸酒之物在我項天塵眼中毫無價值。
拒收,無功不受祿,此乃家訓也……
項天辰,身為孤兒的他,並無家族庇護。然而,謝敏這位修煉界的導師時常對他教誨,告誡他需自立自強,憑藉自身的毅力與勤修,絕不可涉足魔道歧途。
但轉念一想,此女子此刻的努力豈非也是修煉的一部分?拒絕她,難道不是對她修行之路的一種打擊麼?
的確,這弱質芊芊的女子在此等待接受贈禮,滿目期盼,若直接回絕,豈非過於無情?
項天辰心中暗自隱痛,他深知孤兒生活的辛酸。在過去的二十載歲月裡,那些淒涼的記憶如同冷風刺骨,甚至連爭吵,他也常常敗下陣來,只因別人一句嘲笑——無父無母之輩,便足以讓他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