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雲在望塵坡休整了一天,同時統計戰果,對於戰俘及繳獲的物資進行初步處理。
物資還好說,主要是那些戰俘。
望塵坡這一戰,鎮荒軍一共俘虜了兩萬五千餘人,其中還有一戰之力的還有八千餘人,其餘都是傷員。
這些傷員中,重傷的佔了大半,估計也活不了幾天了。
就是那一小半輕傷的,在這盛夏時節,沒有藥物與時間為他們醫治的情況下,怕也是凶多吉少。
運氣好的,可能落下或輕或重的殘疾,運氣差的,因此而喪命也很是常見。
對此,柳非雲也只能感嘆一下:誰叫他們的命不好呢!
亂世人命如草芥,而這亂世,也才剛剛開始。
對於那八千尚能一戰的俘虜,柳非雲很想仿照在北荒的做法,直接全部吞併納入鎮荒軍的體系。
但這裡不是北荒,這些人也不是被解救的陳人奴隸或蠻族俘虜。
無論於朝廷律法,還是於鎮荒軍的戰力補充,都是不合時宜的。
但就此捨棄好不容易吃到嘴裡的肥肉,他總是覺得心有不甘。
最終他還是挑尋了四千人以苦力的身份補入了鎮荒軍。同時他還親自自己擬寫一份奏書,請求皇帝允許擴編鎮荒軍,並授於自己自行招募兵員的權利。
在挑選完戰俘補入軍中後,柳非雲將戰弩旅留了下來看押俘虜與物資,等候附近的官軍來交接,自己則率領其餘人馬開始疾速奔向寒川城。
等柳非雲趕到寒川城下,與秦鷲匯合後,整個整荒軍除了戰弩旅以外幾乎都匯聚齊了。
與此同時,附近縣府前來支援的官軍,也增加到了三萬多人。
再加上寒川城中本就擁有的一萬多官軍,此時寒川城內外雲集了近九萬官軍,將十幾萬赤足軍包圍在了寒川城西城牆外面。
寒川決戰,是時候該展開了。
做為此時此地最強的一支兵馬的統帥,柳非雲無疑成了擁有最高作戰指揮權的人。
這天,柳非雲發出軍貼,邀請各路官軍所有鄉兵營統領,郡旅帥以及涼州師帥傍晚來他的軍營中議事,商討如何發起這寒川城下的最後一戰。
在傍晚來臨之前,他還特意到來援官軍的營地中轉了轉。
當柳非雲看到所謂的來援官軍之後,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些援軍絕大部分都是鄉兵,只有少量的郡旅。
但這些鄉兵與他老家安平的鄉兵完全不同。
按理說,鄉兵應該都是青壯,且配有制式戰甲,哪怕是質量最差的生皮甲也得有啊。
可這些趕來的鄉兵,青壯只有一小半,剩下的要麼只有十幾歲,要麼就是幾十歲,又或者看上去瘦弱無力的人。
至於戰甲,披甲率只有三成!
不要說與安平縣的鄉兵比。就是比之那些抽調到了北荒參加北征的鄉兵,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至於那些郡旅的兵士,看著兵甲裝備與年齡還挺像那麼回事:兵甲齊全,人人披甲,都是二、三十歲的青壯年。
可柳非雲細一觀察,就發現了不對勁兒。
柳非雲是醫武雙修,對於什麼樣的人,在什麼樣的狀態下,該有什麼樣的呼吸節奏,自然頗有研究。
這些郡旅的兵士,大半的人的呼節奏,明顯不是一個經常參加軍武訓練的職業兵士所該表現的狀態。
而且,他們的雙手,怎麼看也不像是經常把握兵器的手。
“濫竽充數!?”
“聽說郡旅兵士的待遇雖然比不上州師與禁軍,但在沒有戰事的地方,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也算是個不錯的差事了!”
“每月都有幾兩銀子可拿,吃穿住用度基本免費,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