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爾,曲江宴瑞鳳眼瞬間變成笑眼,其中的溫柔能溺畢星河。
“我現在恢復得很好,吃嘛嘛香,睡眠質量嘎嘎好。”
“光想到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不吃藥都能自行痊癒。”
“每次你從這裡離開,我就開始期待第二天與你見面。”
“那種滿心歡喜的感覺,我不知道怎麼形容,心跳會加速,可以釋懷一切不甘。”
他像個喇叭,嗶哩吧啦說個不停。
手能自由行動了,曲江宴就不老實,將唐禧臉上的淚抹掉。
然後,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在她虎口處,眼神卻仰視她,渴求她的認可。
這隻雄獅,心甘情願地臣服。
他長了張強制愛的臉,這會卻在搞純愛。
唐禧真的頂不住這種反差,整個世界開始在冒粉色泡泡。
“禧禧,我很想親你。”
滾燙的呼吸灑在唐禧掌心處,又酥又癢。
她抽回手:“你剛才已經親了。”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曲江宴盯著她山楂色的唇,瑩潤飽滿,欲一親芳澤。
重新複合,唐禧想要佔據主動權,此刻木著臉,有種疏離感。
“好吧,我知道,但不可以。”
曲江宴肉眼可見地有些失落。
不能操之過急。
不能讓禧禧又討厭自己。
唐禧忽而莞爾一笑,那張穠豔的臉釋放溫柔時,總是有股純天然不豔俗的誘惑。
“好好配合醫囑,等你身體各項指標達標出院後,我會給你個驚喜。”
——驚喜?!
曲江宴心情跟過山車般,雙眼一亮,不敢置信又強制讓自己相信。
禧禧怎麼這麼好!
“那一言為定。”
唐禧離開病房後,曲江宴還沉浸在被釣成翹嘴的模式中,吹了幾下口哨。
搞得來彙報工作的蔡頌很鬱悶。
次日。
華老來看自己的唯一徒弟的恢復狀態,他還是不死心,希望能治好曲江宴的左手。
可結果一次次令他失望。
他滿臉痛心:“我跟你說過三千遍!骨科醫生最重要的便是這雙手,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老師,對不起,我辜負了您的期望,真的對不起。”
曲江宴心裡五味雜陳。
有痛苦、愧疚、遺憾。
當醫生是他很純粹的愛好。
以後不能拿手術刀了,不難過就奇怪了。
這麼多情緒交雜,獨獨沒有後悔。
華老又問:“值得嗎?”
“值得,我不後悔,如果時間重來,我還會那麼做。”
“比起不能從醫,我更無法承受失去唐禧的後果。”
花好月不常圓,只要唐禧平安,他能接受如今的一切結果。
唐禧奮不顧身徒手挖凍土,不也是賭上了職業生涯?
她那雙手是用來做押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