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不——你不要逼我!”
許瑰期沒殺人的膽子,她歇斯底里,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宛若筋疲力竭的困獸跌坐在籠子裡。
她不明白怎麼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明明一切都好好地!
她只是正好喜歡一個人,正好那個人的一切都跟她如此匹配,如此而已!
明明是唐禧突然出現插足的!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許諫今晚咋咋呼呼,跟跳廣場舞大媽的音響有的一拼。
“瑰期他就是個渣男!還喜歡他做什麼?不要再為他費勁心思。”
“他的良心餵了狗,恩將仇報,早晚會遭天打雷劈。”
寧城徽被嚷得耳朵痛,一時疏忽,被他撞開。
許諫衝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曲江宴掌心裡的刀,往曲江宴身上狠狠捅去。
“你捨不得捅,我來捅就好!”
水果刀鋒利無比,在燈光下泛著刺眼寒光,速度快得只剩殘影——
*
水果刀快,曲江宴的反應速度也快。
他堪堪躲過,水果刀割破些衣裳,扣住許諫的右手往後轉了半圈,水果刀掉落在地。
許諫被自己胳膊鎖喉,脖子粗紅,呼吸困難直翻白眼,後背嘭的一下撞到菱角牆壁,渾身劇痛。
“你也配捅我?找死!以前只是看在她的面子對你處處忍讓,真當我怕你?當年是你幫我擋的刀?她答應把捅人的權利給你嗎?”
曲江宴非常熟稔使用膝蓋頂腹。
粗暴、原始、兇殘、無所顧忌。
一連串的質問,問得許諫成口吃,鮮血從嘴角溢位,恨不得用眼神將曲江宴釘出兩個窟窿。
再不反抗就不是男人。
許諫拼命掙扎,在曲江宴眼裡就是扭捏。
許瑰期跑過來,掰著曲江宴的胳膊急切懇求。
“放了我哥,我求求你宴哥!剛才你說的話,我都會記住,不再插足你的生活工作。”
曲江宴勾唇一笑如地獄百無禁忌的惡鬼,嫌棄鬆了手。
許諫右手被弄脫臼,壓根使不上勁,如爛泥滑地,疼得齜牙咧嘴,心裡籌備著報復手段。
許瑰期胡亂擦了把淚,撿起包包,扶著許諫往外走。
“哥,算了吧,我認命,不追了,不要跟他鬥。”
“我們家跟他家有些利益往來,爸爸跟曲伯父也是好友,不能撕破臉。”
“我只是失去了從未擁有過的愛情,不能把辛苦打拼出來的音樂事業也毀了。”
連鎮的慘狀令她心生畏懼,明白曲江宴就是個瘋子,為了唐禧什麼都敢捨棄,宛若亡命狂徒。
她不敢那麼做,更害怕自己的哥哥也會受傷。
這個年代是酒香也怕巷子深,需要做宣傳。
她如今擁有的音樂事業,除了自身的努力與天賦,還有家族資源的運作與置換。
上流社會攏共就那麼些人,年輕英俊有才能家世背景好的男子,真的不多。
名媛千金擇偶一般是向上相容。
失去曲江宴,為了自己事業資源和家族繁榮,她極有可能要跟年長很多的醜男人相親結婚生子。
一想到這,一股悲哀籠罩在心頭。
包廂這邊。
解決完許瑰期跟連鎮的事,曲江宴似乎從五指山裡出來,得到徹底解放。
他一口氣點了三百多萬的酒,請留下的發小喝。
柴桑這位陽光開朗大男孩,先是表明自己立場:“宴哥我是站你這邊的。”
大多數人都有中二期,他也不例外,小時候超崇拜曲江宴打架的那股狠勁,天不怕地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