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的身影沒有出現,王陵今晨在紅日尚未爬上樹梢時便已在院內,不止環視一次。
忽然,王陵見到戚鰓的身影臉上閃過一絲喜色,轉瞬即逝,臉上喜色被猶豫不決替代,最終依舊邁步堅定的步伐。
王陵道,“戚兄,早。”
戚鰓雖洗漱完畢,但兩眼中仍有一絲睏意,忽然發覺院內已有一人,著實一驚,待定神一看,竟乃王陵。
昨夜,戚鰓已略知王陵不喜劉季,既不喜為何又急著參加劉季支援的軍機要事,實在不合常理。
戚鰓想不明白,便不再想,“吾與王弟比,遲矣。”
王陵卻道,“如此天色為何不見令嬡問安?”
話音未落,戚鰓恍然大悟,但又恍然糊塗。
大悟,是覺得原來王陵早起並非劉季軍機要事故,而引小女,莫非王陵看上小女。
可轉念一想似有不妥,不過偶有一見而已,似王陵這種出身豪族之人,所見之女恐多如牛毛,多少絕色佳麗投懷送抱,怎麼可能見一面便看上小女。
戚鰓對此有些糊塗,甚至感到是自己多想,如果他們聯姻那會是什麼結果。
忽然有重擊一般,莫非王陵還是要和劉季對著幹,明明已降,如此做有甚好處。
戚鰓看得出王陵和劉季的關係很特殊,雖是兄弟相稱,但總感覺二人怪怪的,隔著一層看似透明卻很堅韌的薄膜。
令人思慮不清,戚鰓便不再想,畢竟他現在已是劉季麾下的一名‘郎’吏,雖為小吏卻是欲重用必先親之的舉動。
戚鰓開口道,“小女昨日已送出城,會定陶安居。”
“昨日,那輛馬車?”
王林這句話幾乎是無縫銜接,剎那反應,令戚鰓有些震驚。
戚鰓自然知曉昨日出城之時的那輛普通馬車,那便是他提前安排送女兒回定陶。
對王陵之言,戚鰓並非全盤否定,王陵對劉季的評價中有一句是相信,那就是劉季好美色。
廢話,誰不愛美女,
他戚鰓尤其見到窈窕女子亦不願移步,人之常情。
戚鰓怕其女被劉季看到後,產生複雜的關係變化,劉季此人他斷定將來必成大事,就憑其麾下那些人,戚鰓斷定劉季必能稱王。
一旦稱王,日後王宮內必然是另一場腥風血雨,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亦捲入其中,甚為秦廷一員地方大將的他太瞭解宮廷的殘酷,故而戚鰓只希望自己的女兒可以平平安安,簡簡單單的過一生。
那麼那輛馬車便是戚鰓提前竟女兒送出宮,事實上劉季途中和那女子一瞥當真是一生難忘。
王陵發覺自己的舉止反應太過唐突,便道,“王弟唐突,戚兄莫怪,兵荒馬亂,王弟替戚鰓捏把汗,為何不遣兵護送。”
戚鰓立刻覺察出王陵對其女的關心,只是分不清是真的關心還是另有目的,便笑道,“派兵護送豈不告知賊匪此女金貴,定有財物。”
王陵一向聰明,此刻卻忽覺變得蠢笨,對自己有些吃驚,“戚兄所言甚是,王弟疏忽。”
說話間便見劉季一行人魚貫而入,方才結束聊天。
紅日漸漸離開樹梢,升空入雲,院內的人逐漸多起來,其中便有一人縱馬引數十騎疾速趕來。
此人面如冠玉,英姿颯爽卻狼背豹腰,一雙虎目如明月,不怒自威,此刻他頂盔貫甲,肩披紅色長袍,向院內走來,不是呂澤還能是何人。
呂澤,二隊大將,乃劉季軍團內的二把手,此刻亦急匆匆從軍中趕來。
堂內已戰滿人,劉季見呂澤前來,立刻迎上去。
戚鰓未曾見過呂澤,此刻卻聽劉季道,“呂兄親自前來,邦弟甚慰。”
一句呂兄讓戚鰓更加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