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陸賈道,“再等片刻,或許好酒便有。”
招待館的美酒已經被酈食其飲完,秦王依舊未曾接見他們,這讓酈食其真正無法再安坐的原因,欲回營向沛公覆命,請戰。
畢竟底氣十足。
陸賈話音落地,酈食其思量片刻,“老夫便再等一盞茶。”
酈食其的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報號,竟然是秦太尉兼任丞相之人親自前來,直接向酈食其表示秦王欲降。
意思乃秦王會親自出城投降,望使者回報沛公,代為轉達誠意。
酈食其和陸賈皆震驚,兩人眼神交流,萬沒想到他們二人苦苦等著秦王,在心中不知溫習多少遍勸降之辭,如今卻一句用不上。
送走這位秦廷最後一員權臣後,二人的目光中有著難以置信,看對方的一言一行皆非是計,非常誠懇。
誠懇的投降。
秋高氣爽,十月的天本來說變就變,此刻卻晴空萬里,豔陽高照,一絲烏雲不見,不知躲在何處與豔陽鬧彆扭。
寒涼的秋風在豔陽的溫情下,不再對人那麼冷冰冰,如同春風一樣令人舒服。
一人身穿軟甲肩披紅袍,腰懸赤霄劍,隆準龍顏,美髯飄飄,胯下駿馬,緩轡向前,身後跟著十數名戰將。
此人正是一路西征至此的劉季,他遠遠看到一行人自遠方天際線而來,為首的那人駕著白馬素車,脖頸上繫著絲繩。
軹道旁,素車白馬在劉季百步外停下,那人下車將封好的皇帝玉璽和符節雙手奉上。
此人自然是秦王子嬰,此刻的子嬰面色平靜,態度謙恭,微微躬身,低著頭,雙手舉著封印好的玉璽與符節。
劉季急忙下馬,快步走上前,正欲將玉璽和符節拿下,忽然手在空中一頓,接著沿子嬰的手臂向下滑將子嬰扶起。
躬身的子嬰直立身子後,頭抬起後第一次看到劉季的面容,只見那雙唇似厚非厚似薄非薄,迷人的酒窩,那雙眸如日月,忽而深邃似碧潭,深不可測,忽如火眼焚陰虛,令人望而生畏。
臉上的笑意如春風拂面,倒是令人暫時對那雙捉摸不定的眼眸有所放鬆。
劉季扶起秦王子嬰後,命身後的盧綰將玉璽和符節收下,將秦王子嬰交予劉交、周苛等文吏看守。
秦王子嬰尚未進入安置的軍營內,劉季便迫不及待欲西入咸陽城。
劉季麾下戰將有不少深受秦法苦害,對秦頗為憎恨,除去最初跟著劉季在芒碭山藏匿者,後來加入遍佈在呂澤和曹參、周勃、酈商帳下諸將皆痛恨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