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再大亦無法移動分毫,縱使十萬次的拍打休想動其分毫,不過令其縮小而已。
灌嬰反問酈食其道,“殷王之降,廣野君以為如何?”
令所有人感到震驚,包括那些心有嫉妒者,沒想到李酈食其卻言,“降心不夠誠,需小心夜襲。”
此言一出,灌嬰那眼眸中少有的霧色終於消散,再次恢復成清澈如水。
灌嬰立刻下令道,“置辦酒宴,佯裝慶祝,假意鬆懈,靜等殷王來襲。”
劉賈的眼眸亦變得雪亮,“如此正好將計就計,妙哉,末將可引軍潛於寨外,待殷王現身,生擒之。”
灌嬰笑道,“可。”
時日尚早,豔陽高照,殘陽並未西斜,然綠蔭之上卻是一片紅。
修武城外已有一處慘烈的戰場,戈矛殘缺,旗幟燃燒,士卒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戰場一片狼藉。
“將軍,殷兵戰力居然如此之強,讓末將上場,定可痛擊殷軍。”
說話的人濃眉大眼,鼻子挺直,使其臉更瘦削,這張臉很容易讓人聯想其飽經風雨的岩石,那麼的堅定,有耐力,那眼眸中還有一股冷漠的傲氣。
可以看得出他骨子裡透著一絲冷漠,對生命的冷漠,這種人似乎天生乃將相之才。
有時對生命的冷漠反而是最大的尊重,似那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一樣,並非真的不仁,而是對待萬物平等。
人是生命,草木亦是,這人的眼眸中透著一視同仁,無論是貴族還是布衣之農,並非有貴賤,但此人對人還是高低之分,只不過高低區分不再是出身,而是個人之能。
那張岩石般的臉龐似是無情的風霜雕刻而出,無疑在向人宣示任何苛刻的環境條件他都可以忍受。
曹參緩緩搖頭,“不可,再等等,齊受,若乃本將之左右手,不可自亂陣腳。”
齊受的確是個很稱職的副手,是曹參較為欣賞之人,故而一般較為難啃的對手都是讓齊受來對付。
沉穩有謀,堅毅敢戰,此乃曹參給齊受的評價,齊受亦覺得自己受得起此言,可此刻他第一次出現焦急的狀態。
明明有著極為有利的條件,兵力強盛,經過休整又非疲憊之師,怎麼會打不誇殷兵,不該如此!
修武城下的二萬餘兵馬居然擋住漢軍的攻勢,使得漢軍不能對修武成造成有效的攻擊。
曹參對攻城非常慎重,沒有十足的把握,一般不會下令攻城。攻城傷亡比要大於誘敵野戰。
故而當引兵主動尋漢軍野戰,漢軍求之不得,立刻命朱濞出戰,誰知首戰居然不利,反而被阻在峽谷之處。
不應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