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韓信的出招也不合常理,如果說擒殺齊王廣是首要任務,那麼次要的應該是擊殺田橫,因為田橫是相國,連齊王都是他立的。
如果不除掉田橫,他要是有心,豈不會立諸多齊王,可韓信的眸光沒有盯著田橫此人,而是盯城池,盯戰略位置。
把臨淄之北掃平,非注重人,這和先前一定要追得齊王廣的策略不同。
先前要追齊王廣,因為齊王廣帶很多兵遁走,並請西楚來助,必需追殺。
現在龍且都已擊殺,西楚軍的家底近半都沒了。
情勢已變。
韓信的不同尋常啟發灌嬰,這田橫一定做過什麼,不然他應該優先去對付韓信。
這個不同尋常使灌嬰繼續裝作不知,一直到嬴縣,突然調轉馬頭。
一個行軍悄然,一個追的悄然,似乎都在等待時機,等待對方最軟弱的時候。
如同獵狗追擊兔子,兔子發現後,並不直接奔一窟,而是繞道,讓獵狗轉向,再尋一處入窟,否則傻傻的跑,它是跑不過獵狗的。
狡兔尚三窟,人更需謹慎。
原本田橫緊追不捨,忽然發現漢軍兵分兩路,沒有猶豫,直追灌嬰軍,另一支漢軍只是吩咐斥候,交給後面的田解來解決。
一路悄然追擊,卻始終不見田解回報剿滅另一支漢軍的戰況,即便作戰不利,也該有個訊息。
情況不太對,這個時候田橫多麼希望田吸、田既等任何一個田氏之將在,那該多好,已經無人可用。
華毋傷被俘,其他諸將又被調往田吸、田既那裡分守各地。
深深的不安,田橫直覺很不安,立刻下令向一側突圍。
對危險的敏銳度皆是從一次次廝殺中得來的。
從田榮與章邯戰東阿時,戰田假時,又從田榮戰項羽時,他的敏銳度一點點在增加。
田榮死後,田橫的嗅覺已經初成型,復齊時,他的感知已經鍛煉出,如今田氏遭遇滅頂之災,他沒有思考,憑感知直接令騎兵側翼而走。
可惜還是遲一步,田橫也沒有等到田解的回覆,等到的是馮敬的背後突襲。
漢軍左校尉李必則佈置疑兵,使人多插旗幟,自己親率騎兵阻擊田解的後續軍。
田解曾從田橫於嬴縣敗於灌嬰軍,當時差點要其命的就是李必。
人心很奇怪,一朝被人欺,再次見到此人心中就會自動生懼意,即便努力剋制,更何況還是差點丟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