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
超過一半的騎兵集結於此,有如一隻巨大的鐵甲鋼拳。曾元裕指揮,兩隻騎兵則是李存孝的黑旗軍和王彥章的羽騎軍。遠遠的便能看到,黑旗軍那面漆黑的旗幟,還有旗上繡著一匹肋插雙翅的白色天馬。一黑一白,卻是那麼的協調。
李璟則坐鎮在稍後的一片坡地上,四周全是預備隊,一半騎兵一半步兵,多達五千人。李璟打仗,向來喜歡安排預備隊。如今李璟身位不再適合衝鋒在最前線,因此此戰,李璟在後面指揮預備隊,身處可將戰況盡收眼底的高地,視情形將預備部投入最需要的地方。
居於高坡,不但他能將整個戰場盡收眼底,而且李璟所處高坡之上,全軍也能遠遠觀望到這位全軍主帥。高高的帥旗之下,李璟也依舊威風赫赫,輝煌耀眼。
李璟的戰甲,連天子李儇所收藏的那些黃金甲相比之下都會黯然失色。他的披風由西河郡主她們作坊請最好的匠師製作,由無數的金縷絲線織成,看似輕薄,但卻沉重到衝鋒之時都不會飄起,跨坐馬上時長長的後襬幾乎將坐騎後腿都完全摭住。這件披風堪比一件上好的鎧甲,箭支射中,也難以穿透。
配上那身繪著青龍紋飾的全覆蓋式全身銅板鎧甲,金光閃耀,無比醒目。雖然穿這樣的鎧甲如果在前線,有可能成為所有人的箭靶,但李璟如今很少需要衝殺第一線,坐陣在後方,穿著這件耀眼的鎧甲,很多時候,都能讓前線的將士第一時間發現他的位置,卻能起到更好的激勵作用。
這時,郭威已經聽見敵軍的驚慌吶喊之聲。
他記起上次在河北河間,一場幾乎相當的戰鬥,不過河北人更多,可大帥卻也如今日一般的自信從容。秦王殿下就披著那金光閃耀的鎧甲,跨坐在高高的戰馬上,位於飄揚的帥旗之下,手中出鞘的長劍雪白髮亮。他記得,大帥那匹小馬一般的巨大銀狼永遠守護在他的身邊,彷彿隨時會跳起咆哮撕咬過去。
經過上半夜的突襲,然後是後半夜的撤逃行軍,淮軍此時有些筋疲力盡。特別是許多淮軍受襲時逃的匆忙,衣甲不齊,甚至刀槍都有沒帶的。在高虞下達暫時撤入楚州的軍令之後,這些人一路東奔。眼看著已經渡過了運河,前方不遠就是楚州城,一時鬆懈下來。
誰知道,在這個時候,前方居然會突然殺出一支伏兵。
不得不說,李璟的這個安排,無比狠辣。如果一開始四萬人馬一起突襲淮軍大營,一來人馬太多一起渡河,有可能一時難以渡完,容易引起淮軍發現。更多的是,黑夜突襲,四萬人和一萬人區別並不太大,衝亂對方營地不難,但想要在茫茫雨夜之中,追殺殲滅和五萬民夫在一起的五萬淮軍,這卻很難。
而李璟只派一萬兵馬襲營,卻帶三萬人守在淮軍必經的路上。卻是先破其士氣,再亂其陣形,然後半渡伏擊,給予致命一擊。
右方的李存孝和王彥章這兩位殿下有名的猛將各自站在旗下,蓄勢以待。有個在宋州才補充的新兵看了他們一眼,“他們如此彪悍,會是最先出擊的吧?”
郭威看了他一眼,笑道:“不,他們會是最後出擊的。什麼時候看到他們出擊了,就代表著戰鬥已經鎖定勝局。”
在秦軍中,有一個傳言,說的就是王彥章和李存孝二將。傳言說當看到鐵槍將和打虎將出動,那麼就說明戰局即將勝利。這不但是因為二人所率的是全軍少有的重灌騎兵和最勇猛的槍騎兵,而且還因為這二位殿下的門徒打仗向來直來直往,當出動他們的時候,也就意料著戰鬥沒什麼變化,只管心情踐踏輾壓。
“他們是最鋒利的劍芒!”
李存孝的黑旗軍是全軍唯一一支重灌騎兵,擁有四個營的具裝甲騎。他們身上的鎧甲和戰馬就如他們的軍旗一樣,全身漆黑。盔甲是漆黑色的厚重鋼板,沒有任何紋章或者裝飾,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