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武器就是敵進我退,等他們孤軍深入,糧草不繼之時,那個時候我們再如狼群一樣圍攻他們,追擊他們,殲滅他們,這才是我們的強項啊。切不可舍已之長,跟秦人在這裡玩陣地戰,消耗戰。上次的中原代北之戰,就是前車之鑑!”
耶律阿保機沒有理會耶律滑哥,可耶律滑哥卻根本不願意放過他,以十分傷人的嘲諷笑容繼續道,“啜裡只,什麼時候你的嘴巴變的比你的弓和刀還利啊,我看你說這麼多,根本就是在代北之戰時,被秦人打的喪了膽。”
耶律貼剌睨視著年輕的侍衛親軍統領,嘆氣道:“沙裡,你可知道如今外面的天氣是如何的惡劣?在這樣的季節天氣裡,不要說是撤退,就是從容行軍,這一路上都得凍死無數。現在你讓我們放棄這摭風擋雨的營地,還要把兵馬分散成無數的小隊伍,在幾十萬秦人的包圍之下突圍?前有攔截,後有追兵,再有迷霧大雪、冷風嚴寒,你知道外面的雪現在有多厚?有的地方馬一踩下去,直接過了馬肚子。這樣的季節裡撤退,不用秦人追擊攔截,我們自己就得有大半凍死。沙裡,你要知道,我們聯軍可不全是戰士,可還有很多婦孺老弱和傷兵呢。現在撤,意味著什麼你清楚,我能下這個決心嗎?”
意味著什麼耶律阿保機很清楚,意味著最終能撤回北方的,最多也不過超過三分之一,意味著,他們頂多能有二十萬人撤離渤海。就算撤離的都是戰士,留下的都是老弱,這對於部族來說也是巨大的損失。況且,面對著已經把兩條主要通路重兵攔截起來的秦軍,他們能不能撤出三分之一的人都還是一個問題。
可阿保機覺得應當走,就算只能撤出十萬戰士,這也是值得冒險的。此時壯士斷腕,總好比最後大家全都在這裡被秦人幹掉強。現在走,還有機會將來報仇,現在不走,他們連報仇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祖父大人,我覺得啜裡只太過危言聳聽了。咱們現在的物資還有,並沒到糧盡草絕的地步,況且,就算真到了糧盡的那天,咱們手下可還有上百萬的渤海人,到時把他們殺人做軍糧,足夠用了。咱們跟秦軍耗,就算要走,也得等到明年秋天的時候走。咱們怕消耗,秦軍難道就不怕,他們人不比我們少,而且南蠻子並不適應這渤海的嚴寒,拼下去就是。況且,李璟把主力都調到渤海來,他的中原老家就安全了嗎?我可是聽說中原的黃巢已經被剿滅了,如今李克用那群人佔據了中原,他們的聯盟有二十多個藩鎮呢,李璟只怕比我們更想早點撤兵了。咱們現在就看誰撐不住,反正我們後方無憂,就跟秦軍耗,坐等李璟後院起火。到時,撤的就是李璟,整個渤海都將是我們的,甚至,說不定還能把關外的遼東遼西也一併佔了。”
耶律滑哥的話,正是貼剌等許多部族將領在內心裡還一直存在的那份念想。部族軍單獨和李璟鬥,是很難的斗的過了。但他們還在期盼,期盼著中原生變,期待著李璟後院起火,那個時代,形勢又會有不同。
現在撤,損失實在太大,等於直接承認戰敗,而且是一敗塗地。可如果堅持著,雖然希望渺茫,但確實還是有一線希望的。契丹與聯軍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他們就如同輸紅了眼的賭徒一樣,不把最後一個籌碼輸光,是絕不肯就這樣下桌離去的。
耶律貼剌拔出彎刀,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不過他的刀並沒有砍向任何人,而是直接把刀遞給了耶律滑哥。
“我現在授予你契丹第二十四名萬夫長職位,拿著這把刀,這就是萬夫長的金狼頭彎刀,也是你萬夫長的證明!”
耶律滑哥驚喜萬分的上前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