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戰將沒想到堂堂蒙兀部第一蠻武強者,竟然使詐,最後用人族玄修所祭御的三寸靈劍,將他襲殺,瞪著眼,死不冥目,巨大的身軀往後翻倒下城牆。
黑甲戰將的死,給攻上城牆的拓跋部蠻兵打擊是致命的,膽氣盡喪、進退失措之時,他們迎來的則是致命而殘酷的狡殺。
在三里外督戰的拓跋顏看到這一幕,只能下令前部兵馬後撤,儘快可能減少一些損失。
城頭上的戰鬥很快就徹底平息了下來,蒙戰揹著夕陽,巨斧一揮,朝著拓跋部族撤退的方向嘶吼,歡呼聲響徹城頭。
拓跋顏遠遠的看著城頭歡呼的蒙兀部眾,也嘆息了一聲。
前日和大軍匯合之後,他就建議休整數日,將營寨紮下來後,多造攻城戰械,而不能急於攻城,只是克烈部、拓跋部的兩軍統帥都害怕夜長夢多,又認為蒙兀部並不以築城、守城擅長,率大軍趕到後,只是在銀石灘一線短暫休整了兩天,就悍然分兩路進攻魔猿城、白鹿城,迎來這樣的結果,並不出乎意料。
拓跋顏看向位於中軍陣列之中的族長拓跋旗臉沉如水,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但他相信今日試探進攻魔猿城的克烈部應該也不會順利,在傷亡繼續擴大之前收兵,再議攻城之計,應該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整隊收攏完畢之後,拓跋部族又派出數隊奴隸到白鹿城下收斂本族的遺體,蒙兀部此時也意阻攔,甚至還配合將城頭上的拓跋部戰兵死屍往城下拋去,大家還保持著部族血戰間應該有的基本禮節。
直到掌起燈火的時候,戰場才收拾完畢,整個白鹿城在黑夜中如同正待噬人的巨獸一般,橫亙在地宮此前,拓跋部數萬戰兵終究沒有緊逼著白鹿城築寨,更沒有夜攻白鹿城的意味,而是緩緩往後方退去。
蒙戰鬆了口氣,安排各部族晚上也不能掉以輕心,就徑直回自己的大帳中了。
簡單的用過晚餐,躺在鋪滿獸皮的床上,鬆軟的獸皮讓蒙戰舒服的幾乎都要呻吟起來。但是從腰和肩膀處傳來的痠疼還是提醒他,他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銳意風發的蒙戰了。
拓跋部族雖然退了,但是他知道拓跋部今天遠沒有用盡全力,只是試探城池的強度以及蒙兀部的防守意志而已。他身為主帥,今天就親自出手,雖然成功斬殺拓跋部的一員悍將,實際並不是什麼好事,只是加倍暴露出蒙兀部的虛弱而已。
過了一會兒,痠疼漸漸的減輕了,聽著帳外時不時巡邏的腳步聲,蒙戰恍恍惚惚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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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部族退到白鹿峽外,趕到白鹿峽往南四十里的地方,這裡奴隸們已經築成一座簡陋的營寨。
這時候,西線今天的傷亡已經統計了出來,此役死傷一共一千四百餘人,損失百夫長三名。
損失雖然在接受範圍之內,畢竟還只是試探性的戰鬥,唯一可惜的,就是那員黑甲戰將,雖然才任職百夫長,卻是拓跋部年輕一代裡最具潛力的蠻將,拓跋顏沒想到蒙戰這老賊會親自出手,斬斷拓跋部未來的希望之星,而事情發生得太快,他都沒有來得及救援。
回到營寨後甲卒自去休息,拓跋顏等將領卻要去中軍帳中議事,走進大帳裡,卻發現克烈部族的族長左陽和左鷲等人早就在帳中等候了。
只是看著他們或憤怒或黯然的神色,魔猿城一處的戰況不言而明。
兩部的將帥分賓主之位坐下,克烈部族長左陽則迫不及待的問起白鹿城這邊的戰況。
拓跋部親自率部出征的是部族宗子、同時也是左陽女婿的拓跋旗,分長嘆一聲,將這邊的情況如實到來,帳中陷入一片死寂。
克烈和拓跋二部地處瀚海以東,兩個部族相距不遠,百餘年前相互征伐也相當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