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長的龐大身軀就出現在戰場的上空。
鱗爪在一座石崖的猛的一頓,大地一陣震顫,下一刻,他就噴吐著玄霜朝巫青撲殺過去。
“死死頂住!”巫達咆哮怒吼著,他沒想到青鱗近衛竟然也有一天會被人族同等數量兵馬打亂陣腳的一天,但他心裡清楚,越往後退,空間越狹窄,人族擅長戰械、道符的優勢將徹底發揮出來,到時候除他與巫青、烏額圖,根本沒有一頭青鱗魔兵能逃過人族的屠殺。
巫達怎麼都不甘心敗退,揮舞隕鐵戰錘,將破鋒重矛陣砸出一個缺口,十數持矛銳卒被砸成肉醬。
陳海此時也已經將浪疊萬重的力量積蓄到了極致,他吐氣開聲,手中的逆雷戟上帶著絲絲青光,帶著破滅的氣息向巫達當胸刺去。
這一刻,殺戮血雲的氣息,似乎在極瞬之間被某種帶著破滅氣息、更玄奧、更高層次的秘意,直接從身上剝離出雲,巫達大驚失色。
它平時臨陣不穿戰甲,一方面是它的肉身極其強悍,不畏刀劍的斬劈,另一方面它胸臆間沸騰殺戮之意時,有如與手下萬千魔兵渾如一體,令它的肉身倍加強悍,幾乎無限接近天魔第二境真魔之軀的境界。
然而這一刻,巫達直覺得自己彷彿赤|裸|裸的站在陳海的逆雷戟前,戟刃還沒有刺中他的魔軀,但它的神魂似乎在這一刻已經刺穿!
魔胎這一瞬竟然被禁錮在魔軀之中動彈不得。
怎麼可能?
巫達的戰鬥本能也是烙入骨髓深處,即便神魂受到壓制,魔爪揮動隕鐵戰錘還是極速往胸前對擊過來。
就在這時,一聲幽遠之極卻又飄忽極近的驚訝聲從遠處的一座峰巔傳來,在場中除了魔族和陳海之外,其他人都沒有聽懂那話的內容。
“大破滅魔意,你一個人族怎麼能得到大破滅魔神的垂青,領悟到如此無上的魔意!”
那聲音雖然很是驚訝,但透著說不出的邪異力量,竟然令戰場中萬千人魔的激戰停滯了一瞬。
“束越魔君!”巫達心生狂喜,擰頭看去,但他沒有想到陳海道心穩固,竟然絲毫不受束越魔君的噬魂邪音的干擾,反而是他這一瞬時心神激盪,封擋胸前的隕鐵戰錘留出一絲空隙,讓逆雷戟像閃電似的穿過來,在他不甘的怒吼痛呼中,刺穿他的魔軀。
“不!”
魔血四濺!
在逆雷戟刺穿巫達身軀的同時,在陳海的催動之下,融有破滅氣息的數十道雷光一起往巫達的體內湧去,在巫達凝聚魔元將逆雷戟鎖住之前,將它的心臟轟成粉碎。
巫成委頓坐地,它的魔胎剛要從它的魔軀顱頂掙扎著逃出來,但見風就像是被風化千萬年間的石像,寸寸龜裂。
它太過自信,以為真魔之體有如人族的金剛之體堅不可摧,以為人族天位以下的強者不可能給它致命傷害,沒有防備就被陳海這一刺直接洞穿它的心臟,而聽到束越魔君的聲音,更是令它心念一岔,失去最後的自救機會,眼睜睜看著無盡的毀滅氣息就往他毫無防備的魔胎席捲過來。
誰能想象巫達死得如此的乾脆利落?
陳海凝重地抽回逆雷戰戟,確認巫達死了不能再死,這才抬起頭尋找那聲音的來處。
而這時候為將另一頭紫鱗魔侯巫青截住,墨翟正擺尾朝巫青攔腰怒掃過雲,都沒有注意一道青黑色的幽光,從兩三百里外的峰巔朝他極速斬來。
墨翟驚覺到危機來臨時,妖軀翻滾,僅僅是避開心臟要害。
就見那道青幽光華一閃,沒入墨翟的妖軀,在他巨大的妖軀,撕開一道丈餘深的恐怖創口。
在殘照的夕陽中,大片的蛟血在空中噴灑下來,與此同時還帶著墨翟那聲震數里的痛苦嘶鳴。
墨翟身形在空中急促地晃動,差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