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魔君,也不是如此,竟然要從天羅谷搬救兵過來,才敢跟我們一戰,他也不想想,孽境殿少君泰官就算願意派出援兵,從天羅谷裡殺過來,需要多少時間?”陳海冷哼一聲說道。
陳海倒不是真敢輕視魔君級的存在,不過是看魏漢這幾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漢子,氣勢為束越魔君所奪,他要再沒有一點自信,這一仗就沒法打了。
殺伐兵氣,是跟將卒士氣、鬥志直接相關的,將卒胸臆間充塞的戰意、殺戮意志越澎湃、越激烈,所凝聚的殺伐兵氣也就越強,這也將是他們能不能挺過這一關的關鍵。
“那幾十輛骨車裡到底裝了什麼東西?”周桐湊過來問道。
周桐雖然還沒有修成道丹,修為要差魏漢他們一截,但作為最早追隨陳海的人,遇事冷靜又有急智,頗得陳海的依重。
其他人的視野都被束越魔君的出現所吸引住,周桐卻還在琢磨那幾十輛巨型骨車到底裝運的是什麼東西——這些年土生土長,他甚至要比魏漢、孫岱等人,對陳海有著更深入骨髓的信任,並不覺得此戰會一敗塗地。
現在他們已經確認眼前的這些魔兵,都應該是束越魔君的近衛精銳,考慮要是骨車裡所裝運的是普通物資,只需要用普通魔兵押運即可,根本不可能動用魔君的近衛精銳,以致將魔君級存在的行程都完全拖延耽擱下來。
“打下來,就不知道里面有什麼東西的?”陳海笑道。
“主子爺,您不會真想不開要繼續強攻吧?束越魔君雖然才修成天魔第一境,但好歹也是魔君啊!”翼魔赤軍都快要呻吟出來,沒想到陳海率五六千人的疲兵,竟然敢對身邊還有三四千近衛精銳簇擁的魔君級存在出手。
陳海沒好氣的瞪了翼魔赤軍一眼,喝斥道:“你等會兒隨我一起打頭陣!”他剛才裝腔作勢提振士氣,讓赤軍這沒志氣的胡言亂語一通,就直接戳沒了一半。
翼魔赤軍嚇得猙獰深陷的臉頰有些發白,又怕挨陳海訓斥,磨磨蹭蹭半天才湊到陳海跟前耳語道:“老赤我修為太差,主子爺不怕老赤礙手礙腳?要不我繼續往南偵察敵情,萬一附近聚集三五千巡哨魔兵,我也能提前趕回來,給主子爺您報信啊!”
陳海也沒有指望翼魔赤軍能在殘酷的衝鋒陷陣中發展多大的戰鬥力,還不如讓他更大範圍的盯住魔兵的動向,這邊等將卒歇過氣後,就毫不猶豫的結陣,繼續往魔兵陣列進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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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越魔君收攏魔兵,在近衛精銳傷亡如此慘重的前提下,他是暫時沒有奢望能將眼前這支人族精銳吃掉,但也不意味著他就怕了,也更沒有想到這支人族精銳,竟然反過來敢對他主動發動攻勢。
束越魔君張口吐出一柄似劍非劍、似刀非刀的四尺黑色狹刃,沒用魔元摧動,就吞吐著青黑色的刀芒,竟然是一件頗為不錯的道寶靈刀。
魔族雖然不擅長冶煉、鑄造跟煉器,但人魔兩族既然數十萬年來都糾纏不休,即便是透過歷年曆次戰事,被魔族繳獲或搶奪過去的道寶,已然不少了。
相隔數千步,束越魔君看到人族將卒結陣逼來,冷冷一笑,黑色狹刃靈刀當即就斬出一道青黑色的百米刀芒,朝身形看上去袖珍得多的陳海碾壓過去。
陳海也沒有機會檢驗他一次到底能借用多少殺伐兵氣,看到青黑色刀芒瞬息斬來,想也沒有想,將逆雷戟舉起一橫,就朝半空架去。
硬接刀芒的那一瞬間,陳海直覺他周身的骨骸似被千山萬壑碾壓過一般,五臟六腑都被打移位,更是他張口就吐出一團帶器髒碎片的鮮血,但總算是藉助殺伐兵氣,以一個人的力量,將束越魔君的凌厲一擊接了下來……
這一刻,沙天河都覺得難以置信。
他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