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她奪過沈霖的包,當著陌生人的面問沈霖:“剛剛那男人誰介紹的?”
沈霖很難堪,為什麼不等她回家了或者出去單獨說這件事,“有什麼問題嗎?”
許曼妮用少有的一本正經道:“你坐下,當然有。”
鍾小雯替沈霖斟茶,溫婉地笑著:“我們都很熟,不用拘束,坐下吧。”
沈霖這才注意到坐在暴發戶身邊這個綁著馬尾,留著平齊劉海的女人。裝束和她的舉止一樣淑女。沈霖回敬了一個如她般淑女的笑。
王意為人豪爽,“這個許曼妮的好同學好姐妹,也就是沈霖的好同學好姐妹,在這裡別客氣,想吃什麼點什麼,程總買單。”說完還不忘拍拍暴發戶程亞通的肩膀。
“去你的,好人都讓你給做了。”程亞通喝了一口茶挑釁地道:“沈小姐想做廈門新娘?”
程亞通喝了一口茶挑釁地道:“沈小姐想做廈門新娘?”
聽到“廈門新娘”四個字沈霖本能地想起臺灣,臉發燙,想找個地縫消失於無形。程亞通脖子上的那根項鍊分外閃亮,沈霖從沒這麼尷尬過。
在座的人也感覺到了沈霖的不自在,忙出來打圓場,首先是許曼妮,她呵斥程亞通,“你才做廈門新郎呢,再說把你拿去配芙蓉姐姐。”
鍾小雯拍著手,嘴上卻說:“把他配芙蓉,你也忒狠了一點了吧。”
“配芙蓉便宜他了,估計芙蓉會被他噁心死。好姐妹,別跟他一般見識啊,他這人天生就是賤命。來來,喝茶。”王意說著又開始給沈霖斟茶:“這茶不錯。”
程亞通滿不在乎:“你給我滾一邊去,哪天把你送夜店當牛郎。”
“嘿,這職業不錯,到時候你們三個來光顧啊,我給你們打折。”王意說完這話就被鍾小雯和許曼妮同時啐了一口,都安慰沈霖說:“別搭理他們,他們平時就這德性。”
這樣的氣氛也讓沈霖輕鬆了不少。
王意繼續嬉皮笑臉地說:“好姐妹,事情呢是這個樣子的:剛剛和你喝茶那人啊,我們都知道,臺灣人對吧?你看他是不是比我們強很多,長得人模狗樣,有知識又有涵養,說話又得體,除了有個孩子以外沒什麼不好吧?”
沈霖基本同意他的看法,說得很實在,也很真誠,但言語裡充滿了對那臺灣人的不屑。
沒有人說話,都等著王意往下說:“聽朋友說,他早十年來廈門,那時候大陸生意多好做啊,廠房是廉價的、勞動力是廉價的、稅收減免,加上他的確有那麼一點生意頭腦,混得很不錯。後來回臺灣結婚生子,他老婆沒跟來廈門。這個是她不肯來,還是這男人不讓,我們就不太清楚了。兩地分居,這樣的生活可想而知了。”
聽到了這裡,沈霖已經猜到了故事的下半段。
“他在廈門找了個年輕又漂亮的,金屋藏嬌。誒,我不是罵你們,但就是有這樣的傻X女人願意跟他,有錢又會哄人,每個月什麼都不用幹,就能有大幾千的收入,有房子有車子。結果被他臺灣老婆發現,鬧了很久才離婚。這傻X也比較背,離婚了,情人也跟別人跑了,房子車子全被賣掉,錢也卷跑了,哈哈哈……現在估計是想找個賢妻良母過安生日子。”
這段話聽得沈霖瞠目結舌,他們都在嘲笑這個被人情人擺了一道的男人,沈霖的手心裡卻冒著汗。文阿姨說他人品不錯,公公去了解了情況,婆婆說有個孩子也沒關係……
人的另一面原來可以隱藏得很深。
“這年頭貪慕虛榮的女孩子很多,大多數剛從學校出來,想靠青春吃飯。你們說她們不懂事吧,又精明到家了,知道把錢捲了跟情人跑路,也有一些想套牢男人,踹掉結髮妻子,自己好上位,男人又不傻,結髮妻子哪是那麼好踹的啊,要承受多大的社會輿論和壓力,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