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是有點累。”我把頭靠在他肩上。
“那你躺下睡會。”他拉起被子給我蓋上。見我還坐著,用眼神命令我,快躺下。
我面上有點難為情,“一會護士、醫生進來看到了不好。”
他眸子一凝,“聽話。”
我只好乖乖躺了下去,閉上眼,竟沒一會就睡了過去,可見我真的到極限了。
這一覺睡到了天黑我才醒,醒來時,鄒子琛卻沒在病房裡。我一下清醒了起來,下床,到小廚房、洗手間看了一眼,都沒有他的人影,我又出了病房,剛好碰到那個老給鄒子琛打點滴的小護士。
小護士告訴我,鄒子琛在朱醫生辦公室裡。於是我尋了過去。
朱醫生的辦公室虛掩著,我剛要抬手敲門,鄒子琛的聲音突傳了出來,我手頓住。
“像我這種情況,國內應該也有病例,成功率有幾成。”鄒子琛的聲音,
“跟你一樣的病例是有,但國內做風險還是偏大點,像你有條件,我真的不建議你在國內做,倒不是我們醫術不行,而是我們的裝置確實有限。”
“那……我要是晚一兩月再做呢?”
“我的建議是,你應該馬上做,越快越好。”
默了一會,鄒子琛又問道,“手術要是失敗的話,對我的記憶有沒有什麼影響?”
“手術要是失敗……你很有可能會永久失明。但要是成功了,那你的記憶也有可能全部找回……當然也有可能全忘了。”
聽到這,我緩緩的退到門邊,心口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原來歐陽雪說的都是真的,我還抱有一絲希望,希望她是騙我的,原來他病性真的這麼重。
我轉身回了病房,心裡默默下著決心,不管怎樣,我一定要讓鄒子琛儘快去國外做手術。
在病房裡,我雙手交握,回來走踱步。過了大概有十分鐘左右,鄒子琛才回來。
“醒來了,有沒有覺的那兒不舒服。”他走到我身邊,輕環住我,問道。
“我睡一覺就好了。”我輕笑,又明知故問:“你去哪了?”
“找朱醫生聊了兩句,他說我明天就能出院了。”他說著,捋了捋我額前的頭髮。
這時,有人敲門,是小劉送飯過來。
用過晚飯,我本想留下來陪鄒子琛,可他怕我在醫院睡不好,非讓我回去,我也沒在跟他掙,我想晚點估計歐陽雪還會來,所以也沒在堅持。
走時,我又去看了眼父親,護工說他吃完飯就睡下了。我走到床邊給他掖好被子,跟護工交待了兩句,就回了住處。
剛回到住處,手機就響了起來,是歐陽雪打來的,問我跟鄒子琛談了沒有?
我沒想到有一天會跟歐陽雪心平氣和的通電話。
我告訴她,我跟鄒子琛談了,但他明面上是答應了可心裡並不想這麼快做手術。歐陽雪在電話那頭默默了一會,說她只好請鄒爺爺出面了。
我以前聽阿哲說過他那位老爺,是一位中將,現在不知道退沒退下來,反正他那身功夫就是跟他老爺的兵練出來的,他很敬重他老爺。我想這也不為是一個辦法。
掛了電話,我進浴室衝了個澡,便上了床,躺在床上,我腦裡不由的又回想起歐陽雪中午跟我說的那些話。她說那兩年是她陪在鄒子琛身邊,陪著他治療……可見她對鄒子琛的愛並不比我少,實際上她為鄒子琛所付出的是我所不能及的,也難怪鄒子琛會滿足她所有的要求。我突然好嫉妒她,嫉妒她在他身邊那麼多年。
我腦裡思緒飛揚著,可身體還是有點疲倦,慢慢的便被睏意卷襲。明明睡了一下午,為什麼我還會這麼困,我想肯定是最近太忙了,給累著了。
次日我醒來,便看到鄒子琛從浴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