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原來老天爺也怕不要命的狠角色。
我決定將好色當成鄙人的畢生事業,為之奮鬥不息。
我拍著胸口坐起來,這才聽見門外有持續的輕叩聲,隔一會就敲三下,然後再隔一會,再敲三下。
我不由好笑,下床開門,將傾羽一把拉進來笑道:“外頭下那麼大的雨,你敲得又這麼輕,我怎麼聽得見?快進來,外頭潮著呢!”
傾羽答應一聲,蹬掉鞋子後與我一起鑽進被裡,縮著頭聽外頭嘩嘩的雨聲。
我笑:“就咱們兩個女人在家,下這麼大雨,怕了?”
傾羽點點頭又搖搖頭,蹭著我肩膀跟我撒嬌:“睡不著……”
我掐她一把,嘿嘿笑:“想你那英雄了?”又想起白日裡雲天跟我交的底,忙道,“那位聞先生……”
一個雷彷彿就在我們頭頂炸開,轟得我兩耳嗡嗡作響,胸口也被震得發悶。傾羽低頭抱著我胳膊縮了一會,突然問我:“姐姐,大人和葉大哥都是不錯的人,你究竟喜歡誰?”
我看她一眼,無奈而又老老實實地:“都不喜歡。”
傾羽睜大眼睛,詫異地看著我:“怎麼可能?!”
我苦笑,是啊是啊,兩位帥哥都是絕色,一個溫柔體貼彷彿謫仙,一個爽朗大方不拘小節,換了誰都要馬上撲過去的。
但是在我心裡,好色是一回事,真正要做出什麼死生契闊的承諾,卻是另一回事了。
結了婚又如何?生了孩子就能綁住兩個人了嗎?還不是出了點事就先想著自己,連親生骨肉都能撇得一乾二淨。
聽奶奶說,我爸媽都是恢復高考後的第一批大學生。金童玉女在大學裡宿命般的相遇,偷偷摸摸又極其浪漫地一起騎腳踏車遊遍了首都的名勝古蹟,看遍了祖國的大好河山。畢業後沒能分配到一個城市,兩人抱頭痛哭,遠距離堅持了兩年,才靠走動關係調在一處,而後順理成章地結婚生子。
然後就是我最愛的拋妻棄子的部分了。
不誇張,整本小說裡只有這段寫得好,字裡行間充滿了浪漫現實主義色彩。相濡以沫的兩人相忘於江湖,各自瀟灑,留下兩人愛情的小結晶替他們吭哧吭哧還債,只羨鴛鴦不羨仙啊!
開頭再浪漫又如何?王子和公主結婚之後,能夠共同面對柴米油鹽的瑣碎生活嗎?
談戀愛和過日子是兩碼事,我一想到那結局,就覺得前頭的試用期彷彿電視裡的直銷、售處的廣告、某道部的通稿(手滑,謝絕跨省),再真摯情深都透著股子欺騙的意味,不能讓人沉淪,只會惹人發笑。
不如獨自逍遙。
我眨眨眼睛,笑:“漢子不如銀子實惠,更何況兩人都長得那麼俊,身邊鶯鶯燕燕一直不缺。我沒信心獨霸天下,不如就姿態高些,誰都不要。寧媽媽不是常說,偷得著不如偷不著?做朵求而不得白蓮花,總好過他們看清我真實面貌,再把我貶成踩在地上的髒飯粒,棄如敝履的強。”
傾羽被我逗得撲哧一樂,又抱著我認真道:“姐姐不要這樣想,你是很好很好的人,大人和葉大哥也是很好很好的人。所以姐姐不管選了誰,都會過很好很好的日子。姐姐,你是我命中的貴人,就算將來有一天,姐姐要把我的性命拿去,我也不會說一個不字的。”
我笑著拍拍她臉頰:“說什麼傻話,我要你的性命幹什麼?姐姐還等著喝你的喜酒呢!”拉著她的手又要說那退休將軍,“聞先生……”
轟隆一聲巨響,彷彿有什麼東西從屋頂上徑直砸到了屋裡,嘈嘈切切的餘韻不絕。我跟傾羽對視一眼,連忙推她:“披件衣裳,咱們出去看看!好像是庫房那邊!”邊說邊扔給她件外衫,自己也胡亂拽了一件披上,拉著她匆匆出門。
果然是庫房出了事,房頂的瓦片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