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依靠配合縱騎穿插馳騁,馬球變得神出鬼沒似的左傳右送,忽前忽後,在李建成三人未及回救,李元吉獨自守門時,送球入網,勝得遊刃有餘,不費吹灰之力。
下局盤結束,有一刻鐘的休息時間。
※※※※※祝玉妍如幽靈一樣飄出皇宮,飛馳向城南。
她是愛靜的,而以她如今的修為,身處何地都沒所謂,就比如剛剛身邊全情投入球場的幾女及附近觀眾所出的高分貝喝彩,歲入定的祝玉妍來說,只像在一個永遠不會醒過來的夢境,她雖坐在那裡,卻成為獨立與整個球場的存在。
就在她下意識進入無念之境,開啟‘搜天索地大法’時,心中一喜。
那股曾在城西覺的氣息再次出現在城南。
所以她沒有打擾全心投入到球賽中的元越澤幾人,獨自追來。
以她如今凡入聖的修為,不片刻就已沿著光德西側的‘永安渠’奔到城外。
那股氣息雖然隱藏得很好,卻被刻意追擊的祝玉妍將其經過道路上的每一點氣味,甚至精神烙印都毫無遺漏地把握在腦中。
祝玉妍倏地停下。
人跡罕至的空曠雪地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負手而立。他帶著奇怪的面罩,只露出緊盯祝玉妍的深邃雙目,一身緊身黑衣,將他算不上極達的身材顯得俊雅不凡。
吸引祝玉妍注意力的,是那面罩前刺著的一個以紅黃為主紋樣古怪的圖形,乍看像個異獸的頭,又似一個青臉獠牙的人像,予人一種說不出的神秘感。
“你終於來了。”
二人沉默對視許久,那男子開口道。
他的聲音低沉中隱帶高亢,清脆中夾雜綿長,性質完全相反的聲線被他完美的糅合在一起,那種感覺十分詭異。
祝玉妍淡淡一笑,道:“若我沒猜錯,閣下該知道我一直都在‘注意’著你。”
那男子點頭道:“種魔大法的確非比尋常,精神勝物質的法門更是讓人歎為觀止。”
與元越澤一起久了,祝玉妍也染上了直接的毛病,微微一笑,道:“廢話就不要說了,你我今日只有一人可活著離開。”
那男子搖頭失笑。
二人自開始就如平常人聊天一樣,不出一點氣勢,可屬於高手間那種激烈的精神對抗卻在不斷升溫著。
在精神碰撞至可引火花時,那男子輕喝一聲:“讓我看看你有否如你師傅那般心堅如鐵!”
話音剛落,猛地躍起,從兩丈高空撲下,周遭空氣立即變得如凝固一般,他雙掌帶起如有實質,重若泰山的氣勁,如電芒般射向祝玉妍。
面對著頭上破空雙掌捲起的蓋天陰影,祝玉妍微微點了點頭,動也不動,一字一頓地道:“閣下右弱左強,四六分配,我可硬拼,亦可以上驥對下駟之計,以強擊弱,以弱迎強,只要先一步以強制弱,閣下的強亦變弱。”
眼看就要將祝玉妍擊斃,那男子猛地收掌後撤,氣勢全消。
二人回到對峙的狀態。
祝玉妍道:“閣下提及家師,又為何不亮出真身,報上姓名?”
那男子大笑一聲,扯掉頭巾。道:“想必你已猜到,我就是大明尊教的聖尊。今日我來,是想試試尊者的種魔大法有多高明。”
祝玉妍表情絲毫未變,依舊淡淡地望著他。
實際上眼前這露出本相的中年男子長相併不陌生,那就是侯希白給元越澤畫出的所謂‘修為不比石之軒’差的人。祝玉妍心中愕然,她清楚的察覺到他體內隱藏極好、與‘魔種’同出一轍的氣息。不用多想也知此人與大明尊教關係匪淺,剛剛那試探的一招,恐怕連他三成的功力都沒用上,再聯想這段日子此人的狡猾,祝玉妍已懷疑此人就是使用過轉移魂魄大法的劉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