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柱邊栓著一匹神駿非常的馬騾,毛色理得潤澤潔美,當知騾道人所言非虛。
元越澤微笑搖頭,騾道人又道:“看三位裝束,該是久居夏國之人,若哪裡有貧道能幫得上忙的地方,請不要客氣。”
行走江湖的人,重要的是注意說話分寸,尤其不可胡亂打聽別人的行蹤及目的,騾道人說話方式巧妙,省掉一句不該問的,又表達出自己的心意,教元越澤三人也挑不出毛病來。
元越澤也不客氣,壓低聲音道:“在下的族兄蕭世用在關內外做玉石生意,年許前有批貨被人搶了,我與內子多年隱居,本已不問世事,但兄長被債主迫得自殺,我忍不下這口氣,決定出山查個究竟,以還兄長在天之靈一個公道。”
騾道人一呆道:“蕭兄與兩位夫人年紀看來不過二十上下,怎會隱居多年?”
元越澤故做神秘道:“不瞞道長,在下今年已過五十,兩位內子只比我小几歲而已。我夫婦三人當年得傳自孫思邈道長的仙術,常年修習,日久見功。不過孫道長不認在下為徒,所以希望道長為在下保密此事。”
騾道人眼中泛起崇敬的神色,喃喃道:“難怪難怪,竟是孫道長的高足。”
元越澤暗吁了一口氣,總算把來歷編得還算周全,他所說的玉石商人是從翟嬌處聽來的,那玉石商人悲憤自殺後,此案早成懸案。更高明處在於急中生智抬出孫思邈,要知道孫思邈在歷史上的記載可是年過五十而保少年容貌氣色、身形步態,且行蹤一向隱秘,騾道人也是修道之人,當即不敢再有懷疑。
清咳一聲,騾道人道:“大家同是修道之人,蕭兄如此相信貧道,貧道感激。貧道在這一帶還算混得開,最近北疆生的事情,不知蕭兄路上打聽到多少?”
元越澤裝傻道:“只是在漁陽外聽人隱約說起什麼鬼煞,其他的就不知曉了。”
騾道人道:“鬼煞確實是個令人恐懼的人物,但他不會與令兄的買賣有關。最近北疆怪事連連,五日前的‘安樂慘案’和三日前生的‘百花慘案’都教人頭疼。”
見三人不解的神情,騾道人更加確信三人是常年隱居山中的野人,低聲解釋道:“安樂縣位於漁陽之北,城內最大的幫會是安樂幫,幫主陸平德高望重,交遊廣闊,得人尊敬,因追查一起兇劫案開罪狼谷的人,竟給狼谷群盜之率高手潛入城內,一夜間盡殺陸平一家上下百多人,稚子孕婦亦不放過,還把陸家一把火夷為灰燼,火勢波及鄰舍,毀屋數十,無辜遭殃者以百計。後來有目擊者說行兇者僅一人,這教人聯想到傳聞武功可比得上天下第一高手元越澤的鬼煞,此事惹起北疆武林的公憤,一向各自為政的幫會次聯結起來,準備在飲馬驛召開北疆武林大會,務要還死者們一個公道。”
接著又嘆道:“貧道最討厭這些虛偽的武林人士,他們憑甚麼為我棋友討回公道,唉!什麼幫不好叫,卻叫作安樂幫,人只有死了才得安樂,想不到一話成讖。陸老弟,貧道敬你一杯。”
他後半句是自言自語,且有些瘋瘋癲癲,正是真情流露。幾人始知騾道人是被害的安樂幫主陸平的摯友深交。
被人冠以第一高手之名,元越澤毫無感覺,心忖“次”個屁,鬼煞行兇這麼久,北疆武林又不見有多大動靜,現在現鬼煞並非只盜孕婦胎盤,就開始人人自危了。
單琬晶道:“那‘百花慘案’又是什麼?”
騾道人好奇道:“夫人聽過‘狼谷’嗎?”
單琬晶這才覺自己不自覺下露出馬腳,淡淡道:“沒聽說過,不過是對後一件案子很感興趣罷了。”
騾道人點頭道:“這裡有個被稱為箭大師的著名弓箭匠,專為付得出高價的人制弓造箭,此君更是燕王的御用匠人,聽說他一生曾製成七把他很滿意的神弓,現在手上僅餘‘刺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