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能替你遮掩一時,太子的事,還需你自己考慮。”
敏之勉強彎了彎唇角,又和武承嗣說了些閒話後,才起身送他出府。
站在大門口,望著武承嗣一襲隊伍遠去的身影,身後傳來風若廷的詢問聲,“少主前來,可是為太子之事?”
敏之驟然回頭瞪著風若廷,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驚問,“你怎麼知道?”
風若廷微微一笑,眸子裡卻似乎有著一絲嘆息如電閃過,“我自小跟在少主身邊,他的心我也明白幾分的。少主珍惜與公子之間的血緣親情,也看重這兄弟情誼。只不過……”
抬眼瞟向天際邊那逐漸消失無影的黑點,風若廷的話還未出口便已隨風飄散。
只不過,這血緣親情、兄弟情誼,卻未必比得上宮廷權勢,高官利益。
少主和公子,若真有一天背道而馳,他該幫誰?
敏之見他話說了一半就沒了下文,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再追問。轉身剛要進門,風若廷忙道,“公子,牢中那人……三日後押往流放之地。”
敏之腳下一頓,回頭看向大牢所在的方向,許久後才嘆氣道,“走罷。”話語隨意卻隱著一絲複雜情緒。
靜夜,敏之躺在床上始終不曾入眠,想著身邊的每一個人,想著自己明知道日後武則天會稱帝,為何偏要從她的眼皮子底下救出李弘?可是不救……
敏之惆悵掀被起身,坐在床邊靜靜凝視著窗外的月色,心中思忖著,從一開始,自己確實未有救李弘之心,走到今天這一步,所有人都以為我在和天后對立……
究竟是何人將我逼至絕境,製造了我中立的局面?若是天后……
敏之搖了搖頭,將這個可能性全然抹殺。不可能的,她分明是迫切挽留自己,怎會做出這矛盾的舉動來?
一夜不曾入眠,次日,敏之親自替上官婉兒梳洗更衣後,帶著她往大明宮去了。
在去棲鳳閣之前,敏之特意先去了一趟高宗的宮殿,朝殿上那忍著頭疼閉眼假寐的男人恭敬行禮,關切了一下天子的龍體後,直接切入主題道,“皇上,太子宅心仁厚,精通於禮,明辨君臣之位,將來繼承大統定能安定上位,治理人民。只是殿下素來身子秉弱,想是常在宮中少有外出走動緣故。微臣以為,不如趁此監國機會,讓太子微服出巡去到地方視察,一來可增長太子殿下的見聞,二來也可強健體魄。”
高宗一手揉著額角,意識有些模糊不清地點頭道,“敏之所言甚是,朕連日頭風病犯,也顧不得這國中大事,幸虧有弘兒和媚娘幫著朕。”頓了頓,休息片刻後,道,“就依你所言,過些日子等朕身子好些,便下道旨意讓弘兒出宮去民間學習。”
敏之未想高宗竟會這般容易就同意了,心中一喜,忙跪在地上俯身高呼萬歲。
退出殿外後,敏之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莫不是李弘身處危境之事高宗並不知情?
敏之心知高宗也畏懼天后三分,就算此刻自己衝進去將實話告知,高宗只怕也無能為力。想到這裡,敏之只得將這事暫且放下,牽著上官婉兒往棲鳳閣走去。
剛到正殿前,持事太監忙迎了上來,對敏之笑顏燦燦地掬身行禮,道,“賀蘭敏之殿下,天后娘娘有旨,命上官婉兒入殿覲見,殿下請在此稍候。”
上官婉兒慌忙拽住敏之的手,滿臉惶遽的看著他,“我不要一個人進去,我害怕……”
敏之摸了摸上官婉兒的臉以作安撫後,朝那太監道,“勞煩公公通傳一聲,就說賀蘭敏之求見天后娘娘。”
“哎呀,賀蘭敏之殿下,您這可是為難小人了。”那公公扯起嘴皮似笑非笑道,“這旨意是天后娘娘剛下的,娘娘說了,叫你在外面候著,不得有違。”
別無它法,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