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想問樂尹為何要幫他,樂尹伸出一根指頭,輕輕的噓了下。半夏原本翕開的嘴唇又合了回去。
&ldo;其實,也只是舉手之勞罷了。&rdo;樂尹笑道,&ldo;畢竟是一對有情人,既然是舉手之勞,為何不成全呢。&rdo;
半夏對樂尹笑了笑。外面的雨水濃厚,好久也沒見停下來。
等了好會,有馬車馳來,說是接半夏回去的。樂尹對半夏抬抬手,送她上車。
服侍半夏的侍女發現,她今日的心情好了不少。
蘇己的性情在貴人裡頭,算的上是很好的了。至少蘇己從來不輕易打人罵人,就算生氣,也從來不見拿奴婢撒火。但是她折騰人起來也兇,至少沒見到哪個貴女和她這樣,帶著人上山下河,哪怕看著一群男子在那裡打棗,也要去。
侍女們今日都被折騰的夠慘,幸好在樂尹那裡能歇息一下,稍稍鬆一口氣。
回來之後,侍女們感覺蘇己的心情好了不少,用了晏食之後,在外面稍微走了半個時辰就回來,嘴角都是彎的。
想必是出去一趟之後,看到的景色多了,所以心情愉快。
幸好半夏沒有繼續折騰侍女,洗漱完之後,就讓她們好好回去休息。
侍女們難得感恩戴德的下去了。半夏笑看侍女們歡欣雀躍的下去歇息,等到她們一走,她立刻把被子拉上來,把整個人都蓋住,忍不住在床上嘻嘻嘻的笑。
她當然要侍女們好好休息了,因為接下來說不定還要陪著她上山再&ldo;順道&rdo;去樂尹那裡呢!
屈眳從渚宮裡回來,當夜並沒有回宮邸。
屈襄在晏食上沒有見到屈眳。
兒子已經長大成人,而且做了大夫,做父親的,不管怎麼說也不會像之前那樣管束長子,管束的那麼嚴格。
但是屈襄轉頭去問家老,&ldo;伯昭人呢?&rdo;
家老有些意外,他趕緊答道,&ldo;主君忘記了?工正宮邸上有宴會,少主過去赴宴了。&rdo;
屈襄被家老這麼一提醒,才想起此事來,他苦笑兩下,&ldo;真是人老了,記事也記不住了。&rdo;
&ldo;主君還年輕呢,只是主君身上要事太多,難免忘記一兩件。&rdo;說著,家老也滿臉欣慰,&ldo;少主總算是長成啦,以前多讓主君不省心,現在也做了大夫。&rdo;
&ldo;是啊,做了大夫。&rdo;屈襄想起之前要給屈眳娶妻的事,他原本下定決心,若是這次屈眳回來,在蘇己一事上吵鬧不休的話,他就一定要給他選一個出身高貴的正室,徹徹底底讓他死心。
但是屈眳的反應超乎他預料之外,回到郢都這麼多天了,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提起過蘇己一件事。
既然如此,不知道他是不是對蘇己的心思已經淡了。
少年的所謂傾慕之心,也不過如此。
屈襄的心底湧出些許鄙夷。
天色徹底黑了下來之後,郢都城內開始夜禁,就算是卿大夫,深夜裡也不可輕易出行。
工正蒍賈的宮邸裡此刻正是歌舞昇平。
屈眳坐在賓席上,眼睛掃過面前的那些舞伎,舞伎們都是有名的鄭衛之女,舞技在恀貴族家裡而來,算的上是出眾,不過他只是看了兩眼之後,就挪開了眼睛。
工正察覺到屈眳的注意力並不在上面,&ldo;伯昭,可是舞樂不好?&rdo;
屈眳回頭,笑著搖搖頭,&ldo;舞樂甚好。&rdo;
說完,他抬頭看了舞伎們兩眼。
宴會之上,賓客們觥籌交錯,言笑晏晏。一直到月上枝梢,宴會才散了。屈眳從席位上站起來,他看了左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