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沉默了一會兒,「那麼我現在就告訴你,打十里坡的事,蕭鐵笠如何安排,我管不著,也不想管,因為我反對。」
「反對?!」風煙不禁提高了聲音,「你甚至還不知道我們去打十里坡的理由,以及如何部署,居然就說反對」他這是擺明瞭存心跟蕭帥過不去嘛。
楊昭笑了,漫不經心,「我需要知道那麼多嗎?我說的話你聽清楚,不行。」
風煙忍著氣,「反對也總該有個理由吧。」
「太冒險了。」他只答了這麼一句。
「不想冒險的話,你又何必到這裡來?」風煙道,「在京城裡呆著,喝喝茶,遛遛鳥,豈不是更舒服。又或者,所謂都御指揮使,就是這樣靠著別人流血流汗打回來的?」
「什麼?!」周圍虎騎營的人都被這句話激怒了,靠得最近的一個,伸手就來抓風煙的肩膀,「你敢汙衊指揮使!」
風煙也不閃,待他的手指剛剛扣上肩頭,閃電般抬肘,擊他軟肋,右腳勾住他腳踝向後疾掃——「撲通」一聲,又高又壯的一個武將,已經被她撂倒在地。
「虎騎營的人,原來就是這麼厲害。」風煙看著狼狽不堪,摔倒在自己腳下的人,嫣然笑道。「真是領教了。」
那人本來就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想不到風煙一個弱女子,出手會這麼快又這麼狠,當著楊昭和同營夥伴的面前,被摔得這麼狼狽,哪裡受得了,爬起來就要動手,卻被楊昭喝住:「還不退開點!」
「指揮使,她……」
那人還要分辯,楊昭已經站起身,「還嫌不夠給我丟臉?」
「真要打,我哪會輸給她,剛才是沒提防,才教她佔了便宜!」
「你先動的手,還說你沒提防?我看沒提防的應該是她吧。」楊昭不以為然地一哂,「怎麼,你還打算跟一個女人在這摔跤場上動手?真虧你想得出。」
風煙剛要說話,趙舒在後面拉了她一把,「他們人多,真要動手,勢必吃虧。再說蕭帥還等著咱們回去復命呢。」
也不等風煙回答,拉著她就往外走。
風煙和趙舒走遠了,看臺上的袁小晚朝剛才被摔的那人眨了眨眼睛,「佟將軍,吃虧了吧?還敢不敢吹牛了?這個丫頭的身手,我在去接她的路上就領教過了。」
楊昭回過頭,「少說兩句吧,你當是看戲是不是?」
袁小晚道:「這個陸風煙也不知道是打哪兒冒出來的,沒想到咱們到了關外,這場戲反而是越來越熱鬧了。」
「我帶你出來,可不是看熱鬧來的。」楊昭臉色微微一沉,「交代你去辦的事情,你辦得怎麼樣了?」
袁小晚沒敢再嬉笑,「正在辦,這一兩天就差不多了。糧糙庫那麼大,還得防著被人看見。指揮使,你是不是太小心了,那邊真的……」
「你只要把事情辦得穩當點就行了,別問那麼多。「楊昭沒讓她說下去。
「唔。」袁小晚瞧了瞧他的臉色,」陸風煙這個丫頭,脾氣大得很,當著你的面都敢這樣說話,你就這麼放他們走了?」
「不然要怎樣,把她抓過來一刀砍了?她是于謙的人。」
「可她這麼一走,弄不好的話,晚上真的就帶著人偷襲十里坡去了。」袁小晚提醒了一句。
楊昭看著風煙的背影消失在大營外,淡定地道:「那也沒什麼不好。」
「可是……」袁小晚有點糊塗了,「剛才你明明還攔著不準去。「
楊昭溫和地打斷她的好奇:「明天你就明白了。不早了,叫大夥兒都回去休息吧,比賽的事,明天再繼續。」
袁小晚張了張口,卻欲言又止。楊昭的脾氣,她是知道的,眼下這件事他已經不想再談論下去了。
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