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完成學業，聽好，那只是&l;幾乎&r;。你不能否認在那幾年你給了她不少金錢及物質資助，不然，美術系的學生光學費、材料費和生活費，一年算下來也為數驚人，照她那種工讀方式，依我看最後不是功課垮了便是人垮了！&rdo;&rdo;
&ldo;爸，她並不以用我的錢為樂事啊！況且，她只是一個夾在生活與尊嚴的隙縫中求生存的孤女，她的辛酸與艱難我不能視而不見。&rdo;江野振振有詞的接下江心的話。&ldo;你不知道剛開始時，我連想要送她一些小東西都須用盡千百種理由她才勉強接受，你不會不懂她的自尊與自卑同樣濃重的。&rdo;
&ldo;我當然懂！&rdo;江英濤詭譎的一笑，表情鄙夷。&ldo;我也懂她最後會聰明到什麼都接受，並且繼續接受更多更多，例如你還建了一座&l;風和居&r;用來安頓她，這叫什麼？&l;金屋藏嬌，嗎？&rdo;
&ldo;爸，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好嗎？她之所以接受我給她的一切，無非是因為她愛我並怕傷了我的自尊心！&rdo;江野捺著性子
解釋，卻乏力的感覺意描愈黑。
&ldo;喔！你們倆還真是親愛。你送東西怕傷她的自尊，而她收你東西也怕因拒絕而傷了你的自尊，這還頗像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rdo;江英濤揚起眉，嘲諷的瞥了兒子一眼。
&ldo;爸！我並沒有動用家裡一分一毫在她身上！&rdo;江野力爭。
&ldo;是啊！你有骨氣，把打工、服兵役的軍餉一絲一毫存了起來放進她口袋裡，還怕她向你說謝謝！好了，姑且摒棄她是個窮怕了的拜金女該這種想法，談談你奶奶反對的理由如何？&rdo;江英濤把問題推向母親。
&ldo;是啊！她和我們同姓哩！同姓是聯姻不得的啊，這是從苦至今就有的習俗了！&rdo;老奶奶好不容易輪她出場似的插進嘴來。
&ldo;奶奶！都什麼時代了？&rdo;江心不禁低嚷。
&ldo;是民國了沒錯，不過那是古有明訓啊！是老祖宗的經驗啊！同姓的人五百年前是一家，一家人怎麼結婚哪？！&rdo;奶奶愈說愈理直氣壯。
&ldo;奶奶！我的老祖宗喔！那已是五百年前的事了，現代不適用了。&rdo;聽著奶奶那些不符合時代潮流的言論，江心誇張的拍拍額頭。
&ldo;奶奶！你真的只因為這個原因反對以菱？&rdo;江野感覺好氣又好笑的問。
&ldo;是啊！是啊！&rdo;奶奶張大眼，無辜的解釋自己的立場。&ldo;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我倒是很中意她做我的孫媳婦兒！長得那麼白皙又標緻，看來又善體人意，將來和小野生的小孩子&ldo;一定俊得驚人，只可借……&rdo;奶奶是一陣憧憬又一陣惋借。
四個人一陣沉默，江英濤介面說：&ldo;我沒料到她能緘默這麼多年才告訴你我們去找過她。如我剛才所說，我很懷疑你為什麼不曾帶她回來和我們見見面？兩個月前我終於決定不能任你再如此和她窮攪和下去，於是我又去找了她一次。這一次我倒真的對她印象深刻。沒想到經過這麼多年，她不但更見風韻，口才也更犀利了，你知道兩個多月前她還訓得我啞口無言嗎？沒一個小女孩敢對我這麼說話，但這一頓訓倒教我開了某個竅。&rdo;江英濤回溯出以菱那套富貴門板論，回溯完他竟豪氣的笑出來說；&ldo;我當律師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聽人把金錢、地位、名聲、面子當成一塊沒啥用處的板子呢！&rdo;
一聽到這裡，幾個人都苦中作樂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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