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來了!這想法讓她的心跳漏了好幾拍。
飛快的套上衣服,梳攏還濕著的頭髮,在抹上淡色唇膏,她看向鏡中霧朦朦的自己,她像一個誘惑者嗎?她不覺露出一個看似性感神秘,其實卻帶著神經質的笑容。啊!她發覺她更像一隻把自己送入屠宰場的羔羊。
門鈴聲大作,掀門鈴的人似乎不耐煩了!再瞥見了鏡中的自己一眼,以菱提起勇氣快步走出浴室去開門。
門外,仁立著穿一身簡單牛仔便衣褲的江野。
打量著他,以菱不由自主的加速心跳。
在軍中服上下班制預官的江野,面板並沒有曬得很黑,反倒變成健康的麥色。而軍中正常的伙食調養,他依舊挺拔,依舊神采飛揚,只是變得更魁梧了一些。喔!我的江野!以菱在內心暗嘆。
&ldo;怎麼?才兩個月沒見面,就不認得我了!&rdo;他咧著嘴笑,潔白的牙齒幾乎閃出光。
&ldo;請進。&rdo;以菱怔仲一下,急急後退讓他進門,臉上顯現一股乍見他的羞澀與騖持,什麼誘不誘惑早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她的表情,他看得分明,但他無心再應付她的疏遠。遞過一個小包裹給她之後,他自動自發的脫鞋入內,才抽出室內拖鞋穿上,便往桌邊幾隻小椅墊上一躺。伸著懶腰自在的說;&ldo;今天累壞了,畫了一大堆無聊的海報。&rdo;
&ldo;喔1你先歇著,想先洗個澡嗎?肚子餓了嗎?馬上可以開飯了!&rdo;她一迭聲問著,並開始張羅。
&ldo;不急,澡我洗過了,飯菜不急‐‐一&rdo;他拉過正團團轉的以菱在身旁坐下,端詳著。才兩個多月沒見、她似乎又瘦了,卻更見清麗,尤其身上那件秋色的洋裝,讓好像極了一隻鼓動薄翼的小粉蝶,那纖細的腰肢,還有隨著她走動輕盈擺動的裙擺,他不自覺的為她找來許多形容詞,並把眼睛注在那一直讓他情不自禁、怦然心動的唇上,發著呆。
以菱被他看得頰上生暈,江野這才突兀的問:&ldo;這兩個多月來,你想過我嗎?&rdo;
抬起流轉著水霧的眼睛,以菱反問:&ldo;你呢?你可曾想過我?&rdo;
想你!江野在心中苦笑,想你豈止千次、萬次,只是表白似乎無濟於事!&ldo;你知道我很忙!&rdo;
&ldo;是的,&rdo;以菱帶著一絲飄忽的痛苦對他微笑,&ldo;你很忙,我也很忙,由此可證,我們忙得沒有時間互相想念。&rdo;
&ldo;以菱!&rdo;江野欲言又止、知道自己的話又傷了她。
她拉開他的手,站起身冷淡的說:&ldo;該吃飯了。&rdo;
以菱自持的走向流理臺,拿起鍋鏟並倒青菜下鍋,心卻無力的想,他來了,你盼望了那麼久,他終於來了,你還是用這麼冷淡輕忽的態度對他,你還是讓他一句話便打倒了你,唉!無用,無用的江以菱,剛剛那些什麼誘惑計劃呢?你真安心想把他推出你的生命之外,拱手讓人嗎?她在內心忐忑著,並惱恨自己的決定似乎在轉瞬間便行不通。
無心無緒的江野也躺不住了,他悶悶的走向陽臺。那一套他熟悉的藤桌椅不曾移動過,而銅風鈴也依舊鏗當鏗當的響,彷彿在歡迎他的到來,連被關在籠裡的牧羊犬諾麗,也像認出他而汪汪叫著,並猛搖尾巴。
江野眼睛陰鬱的投向夜空想道,你終于禁不起她輻射的強大吸引力,再次出現在他跟前,也發覺她有些蒼白、有些憂鬱,然而,你還是隻有無能為力的看著她蒼白、看著她憂鬱。見面,於事無補的,你總不能佔有她又不給她承諾,而承諾‐‐你給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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