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犀利眼光。她再次垂下眼瞼,握好吉他,心情不定的撥弄琴絃。裊裊的唱出淒涼的&ldo;荒城三月。&rdo;
吉他在以菱的手中無意識的撥弄,卻奇蹟似的+每個音符都正確的跳耀出來。
這一天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以菱都渾渾噩噩、恍恍惚惚的過掉了。她內心不想承認,卻切實的知道,自己突如其來的恍惚及對後來的‐切活動都覺得索然無味,是因為那個學長如來時那般突兀的離去,留給她神秘莫測的眼神,也留給她難以解析的迷樣心情。
當日子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一個禮拜、兩個禮拜都過去了,那個江野就像偶然出現在以菱面前的過眼雲煙,消失了,無影無蹤了!以菱卻更常分析自己的內心,她身不由己,有所企盼,也知道自己不該企盼。
她無奈的嘆口氣,抓了一件工作服套上,上面顏料斑駁,就像她的心一樣。自認不是一個重視物質享受的人,但每每必須為維持起碼的生活而透支體力,又讓她疲倦不已。有個家的感覺一定很好吧?!她想到雅真、想到李逸民、想到朱曼,想到許許多多不必為基本生活而奔波忙碌的人們,甚至她又再次想到江野。他們都是天之驕子,有父母、家人供應他們優渥的生活,優渥的環境還可以造就出他們傑出的人格和才幹。而江以菱,從出生就註定什麼都沒有!
你又開始有酸葡萄心理了,以菱收回漫遊的心,並告誡自己不要再自艾啟憐,這是無濟於事的。她發覺自己這一陣子變得很愛發呆,雅真就曾意有所指的對她的心小在焉做試探。
也可能是因為江野那天太過捧場,雅真最近老是有意無意的在她耳邊提起江野及同學們對他的傳說。而她只能裝成若無其事的把雅真的話照單全收。她努力回想著雅真描述的一些片段。
&ldo;哇!聽趙大胖子他們說,江學長是個世家子弟、書香門弟,他家是臺南望族呢!
&ldo;哇!還聽說江學長從小對繪畫就有異常的天賦,他的奶奶甚至連他幼稚園所畫的畫都收藏得極完整,我的天哪!蒐集到現在,江學長都可以開好幾次畫展了!
&ldo;窪!又聽說江學長有個今年要參加大專聯考的青梅竹馬喔?還聽說他這個小女朋友人不但長得漂亮,和江學長還是門當戶對、門第相當的鄰居呢!這趙大胖子真是個包打聽,連那個女孩子姓&l;馬&r;他都知道,青梅竹馬的&l;馬&r;啦!他還說,那個馬小姐對江學長‐‐好得不得了‐‐事事關心、百依百順、面面俱到。&rdo;說到這裡時,以菱記得雅真一臉嚮往的表情,追加了一句,&ldo;羨煞人也。&rdo;
結果,雅真沒有辦法從她這裡套出什麼心事,她卻由稚真口裡的聽說、又聽說、還聽說、再聽說裡得知江野的家庭環境與他的青梅竹馬,想到這裡,她的胸口還是會悶悶的痛。
猶記那日,聽江野的要求唱完&ldo;荒城之月&rdo;,他曾很大打的走過來握住她的手,晃了晃問:&ldo;學妹貴姓大名?&rdo;…派溫文的樣子,至今仍令她印象深刻,而他略微振動的大手修長麗溫暖,害她被包裹在他掌握裡的手有點顫抖。她記得當時她只是表情淡淡的;不形於色的回答他,&ldo;我是江以菱,江水的江,可以的以,菱角的菱。很高興認識你。&rdo;
當時他用很古怪的表情看著她說:&ldo;五百年前是一家?&rdo;
她也古怪的回他一瞥,&ldo;五百年前是一家!&rdo;她肯定,他則突然的笑開來,露出一口健康的白牙及右頰微陷的酒窩。興奮的繞在他們周圍的同學,絲毫不掩飾對這種對話的好奇。看江野笑了,他們也跟著笑了。以菱也笑了,可是她更眩惹於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