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破那個詛咒麼?”
阿萊驚訝地發現白起去而復返,正站在閣樓門前冷冷看著自己。
那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冷峻。這個男人舉手投足都那麼優雅,但優雅到讓人難以接近,彷彿他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你決定幫我麼?”阿萊懇求著。
白起無情地搖頭,讓他剛剛燃氣的希望再次熄滅了。
“這個事情其實比你想象的容易得多,但能做到的只有你自己。”
“我自己?”阿萊無力地說,“我早就已經嘗試過了無數種辦法……”
“真的麼?其實手術只能解決你現在的困擾,要是想永遠解開那個詛咒,恐怕有些事你還沒有做!是一件你當年就沒有做到的事情。”
阿萊聽了他的話,在腦海中冥思苦想了一陣,忽然醒悟了。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白起點點頭,走向樓梯離去。
臨走前,阿萊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您難道不需要任何報酬麼?我從林小姐那裡聽到的您,彷彿不是這個風格。”
“她都說了我些什麼?”白起皺眉。
“她……”阿萊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我只是想感謝您能幫我。”
“聖誕節是個該有奇蹟發生的節日。”白起挑了挑眉,“你不知道麼?” 阿萊反覆思索著這句話,再抬頭時白起已經消失了。 奇蹟……明天奇蹟真的會發生麼?
拾
12月24日,聖誕前一天。
覆蓋著城市的積雪已經被清掃乾淨了,可路面上依舊溼滑泥濘,天還是很陰,看來降雪還沒有那麼容易停止。
大巴車在郊外的小路上緩慢地顛簸著,車上的人們早就熟睡了,只有楊戩一個人還醒著。
他已經三十多個小時沒合過眼了,但對於一個天兵來說,睡眠並不是生活必需品。他就算三十天不吃飯不睡覺,也一樣能夠和惡靈搏鬥,再毫髮無傷地從槍林彈雨中脫身。
可是他很苦惱,因為自己追蹤的那條線索又斷了。
片場外的麵包車裡,楊戩和他的上司面對面而坐。
“都查過了?”王導叼著個菸頭,翹起腿抖動得像裝了馬達。
“嗯。”
楊戩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的上司,一個天兵內務部的特派員,手中握著自己的生殺大權,卻以能接近女明星為藉口,隱藏在影視劇組裡,做副導演。
在過去的三十個小時裡,楊戩走遍了這個城市。北京城無論是公立醫院還是私立醫院,凡是有能力做心臟移植手術的醫生,乃至各大學院的教授,全都被他排查了一遍,所有人幾乎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你這也太不懂禮貌了,大半夜的去敲人家的門。”王導翻閱著他的調查記錄,多半為問訊都是在深夜裡完成的。
“我沒有敲門。”楊戩的嗓音艱澀,因為他很少開口,總是有些不適應。
“這就是你們執行的風格!”王導狠狠吐了口痰,“連人類都講軍民魚水情,你現在可是在內部考察期,就不能轉個彎兒完成任務麼?一旦出了問題,又得讓我們來擦屁股!跟我多學學,好好地融入這裡,不要做這個社會的不安定因素,這是個講法制的國家,知道麼?”
“巨寇。”楊戩吐出兩個字。
“我實在拿你們這群人沒辦法……”王導嘆了口氣,踩滅了菸頭,“還有什麼要問的?”
“什麼人……能從地獄劫走靈魂?”
“我之前說過,世界上只有兩個人做到了這一點。”王導又點了一支菸,狠狠的吸了一口,“其中一個人曾經登上過三界通緝榜的首位,我只需要跟你提他的姓,你就會猜到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