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李鳳鸞坐在門前的臺階上。院中洋紅色的牡丹花大多都凋謝了,只有翠綠色的葉子鬱鬱蔥蔥。
“公主,您怎麼出來了。”
丹霞將湯藥放在臺階上,想扶起李鳳鸞。
李鳳鸞搖搖頭,輕聲道:“本宮想一個人坐會。”
“奴婢知道了。只是這藥是用綠豆、金銀花、甘草熬製的,性涼,公主要趁熱喝。”
丹霞在棲梧宮的外院也侍奉了幾年,知道李鳳鸞的習慣。她的寢殿院子鮮少有宮人進出,之前都是念柳一人在院內侍奉,夜間這院中也從不留人守夜。
自念柳走後,李鳳鸞也愈加孤僻,常常一個人待在寢殿中,不許旁人打擾。
丹霞退到院外的長廊,以防李鳳鸞有事喚她。
“來陪我的?”那人話音未落,帶著幾片青葉落在地上。
身長六尺的男人站在李鳳鸞身前,她仰頭望向那人,“花都落淨了,入秋了。”
那人彎腰一把抱起李鳳鸞,抬步向寢殿內走去。
他將李鳳鸞放在床邊,順手拽過枕頭墊在她身後,又將李鳳鸞的鞋襪脫去,動作甚至比丹霞還要熟練。
一雙玉足從他的掌心猛然縮回,他愣了片刻,起身往殿外走去。
“你……去哪……”
李鳳鸞的聲音小如蚊嚀,剛剛腳心劃過他掌中薄繭的酥麻感還未退去,面上染著淡淡紅緋。
“拿藥。”他說著跨出門外。
她傾身張望著他拿起藥碗才靠回床頭,重新坐好。
他拿著藥碗進門,看了看床邊,又看了看梳妝檯前的木凳,打算先拎了木凳。
李鳳鸞知道他在想什麼,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床邊,“坐這裡。”
那人遲疑了一下,還是坐到了床邊,舀了一勺藥遞到李鳳鸞嘴邊。
她張開嘴,眼睛卻是緊緊盯著他的雙眼。
他抬眸正巧與她對視,“你打不過我,莫要想著趁機摘下我的面具。”
李鳳鸞有些氣惱,不自覺的嘟起雙唇,“為何不能給我看。”
他將藥勺遞到她嘴邊,“不合規矩。”
她喝下,“你如今坐在本宮的床上,卻和本宮講規矩。那在你看來,什麼是逾矩,什麼又不逾矩?”
“你……”李鳳鸞氣得想罵人,卻發現自己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一怒之下,伸腳踹在他的腰上。
白皙的小腳落在黑色的衣服上格外顯眼,他眸色一暗,一把抓住李鳳鸞的腳踝。
“屬下倒不知,公主殿下還有這般胡攪蠻纏的時候。”
他並未用力,只是虛握著,李鳳鸞卻並未躲閃,將腳放在他身邊,任由他握著。
喉結滾動,“你……”
李鳳鸞狡黠一笑,“我們談條件如何?我答應你一個條件,你讓我看看你到底長什麼樣子。”
幾乎是赤裸裸的勾引,他卻目光堅定,“我拒絕。”
他鬆開握著李鳳鸞腳踝的手,起身欲要離開。
李鳳鸞抓住他的腰帶,“我又不是以貌取人之人,你便是醜些,我也不嫌棄。”
陰沉沉的聲音響起,“你是想用這種方式趕我走?今日親近我,明日再親近他,冷落我?”
腰間的小手慢慢鬆了力道,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陳鳴和自那日後,再未露過面,李鳳鸞在房中待了三日未出門。
午時,丹霞端來了一碗榛松糖粥,“公主,二公主的婚期提前了,定在三日後了。宮裡人傳是有了身孕,所以才這般急。”
“去庫房將那塊沒雕刻的翡翠取出來,算是本宮送她的新婚大禮。”
“公主,要雕刻些什麼嗎?”
李鳳鸞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