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坦誠道:“本宮欲行不軌之事,可是本宮打不過你阿兄。”
林擎轉身背對著殿內,男女之間的不軌之事,他再是榆木一塊,也知曉她是何意。
“林擎,這是我死前的最後的一個心願,你會幫我的吧。”
如今多少雙眼睛都盯著皇城,她不敢讓自己的人往宮外傳訊息,只有林擎可以正大光明的出入皇城,再合適不過。
林擎紅了眼,垂頭深吸了一口氣,他應道:“好。公主再需要什麼,同臣說。”
他走出棲梧宮,回身看著簷下的藍色牌匾,‘棲梧宮’三字工工整整,與殿內人半分不像。
他第一次見李鳳鸞時,從未想過二人日後還會有交集。賜婚那日,他心中並無波瀾。總歸是要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而李鳳鸞無論家世、樣貌、才學,皆是他高攀了。他也不在意做了駙馬失了官途,他本就不喜錦衣衛的差事。那日發現她有喜歡的人,他鬆了一口氣。她哪裡都好,可他不喜歡她,這般對彼此都好。可那人竟會是他的阿兄,他們說情,他不懂。他以為詔獄之下,沒有情。可是李鳳鸞卻不願嫁入靖國,寧以死明心。自古忠義兩難全,可是她誰也不愧對。
他摸著腰間的繡春刀,紅著眼笑道:“窄鴨,原來這世間真的有情不懼劍刃,不懼生死。”
秋風起,不講理,卷著冬寒便來了。花葉再貪戀枝幹也是要落的,棲梧宮中的葉剩的不多了。
李鳳鸞趴在軟榻上,掰著手指,細細數著日子,“快到他的生辰了。”
她看著書上栩栩如生的彩繪,將這些難以啟齒的‘知識’一一記下。她記得很多書,倒不是因為她記性好,總是翻看,一來二去也能背下來了。
看了片刻,她挪到窗邊,開啟一條縫,看看那人回沒回來,可不能再被抓到了。
陳鳴和習慣了翻牆進她的寢殿小院,他三兩步飛上牆頭,單手撐著牆頭,穩穩落地。白色寬袖隨風揚起,露出他勁瘦有力的手臂。他整理好袖子,抬眸正對上窗縫間靈動的黑眸。
她正看得痴迷,見他皺眉看來,她啪的一聲關上窗戶,將身後的書丟在軟榻和牆壁的縫隙中。
陳鳴和進屋時,只見到拔步床上被拉起來的被子。她的鞋襪還留在軟榻旁,掩耳盜鈴,她倒是膽子大的很。
他大步上前,將被子拉開,握住她的腳踝,“怕我生氣,還敢到窗邊吹風?”
她從被中探出頭來,呼吸急促,“你又沒說你幾時回來。”
他伸手握住她冰涼的雙腳,“你在這寢殿中就沒穿過鞋襪,冬日也是這般赤足,不生病才稀奇。”
她又將自己埋在被內,悶聲悶氣,“知道啦。”
她心底的聲音叫喳著,“真的不捨得他啊,逃吧。阿月,我們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