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後,丹霞將錦盒放在李鳳鸞面前,“公主,司禮監將昨日的喜蛛盒送來了。”
今日要看蜘蛛結沒結網,若是結出“萬”字便是願望皆成的好兆頭。
李鳳鸞放下手中的藥罐,探身挑開錦盒的蓋子,倒是結網了,隱約能湊出個萬字。她拿著金簪撥弄著小紅蛛,“這麼多年,能在本宮這熬過七夕的喜蛛,還是頭一個,看來本宮沒白挨你一口,拿去院裡放了吧。”
她放下金釵,拿起木製的藥罐,細細翻看。這小木罐雕刻的極其精美,上面五瓣小花形似梨花,她笑哼一聲,“是甘棠花。”
甘棠花的紋樣並不常見,竟是他自己雕刻的嗎?
她又翻來覆去,裡裡外外看了幾遍,沒發現什麼刻字。
她還不知曉他的名字。
所有暗衛的身份卷宗就放在暗閣的密室之中,就連陳一凜都無法查探。
“李承衍能將人塞進暗閣,那暗閣便不是密不透風的。”
她鸞將藥罐收到抽屜內的錦盒中,心中紛亂,尋不到一點思緒。
這些年她從未靠近過暗閣,對暗閣幾乎是一無所知。陳一凜也不會向她提起暗閣之事,二人來往的密信大多是寥寥幾句,諸如一些救或不救之言。
她從衣櫃的木箱中,翻出一個不起眼的小盒,其中放著的正是她從胡府帶出的金牌。
描眉的小筆在白絹上落下深深淺淺的幾字:物歸原主,易,暗閣細規。
遒勁有力的筆勢全然不似柔弱女子之跡,肆意張揚的筆鋒像是征戰沙場的少年將軍,毫不收斂。
她將白絹疊好,放在木盒中,又用蠟滴在木盒的邊縫處。這是二人定下的暗號,若是蠟封破損,便是被人截胡了,不可再信。
木盒交給福滿後,會由幾個灑掃的小太監傳送,最終放到無人居住的仁壽宮牆頭。那處牆頭離暗閣很近,又能避開暗閣的監視。眾人行事隱蔽,這麼多年也未曾出過紕漏,是以李鳳鸞才敢將金牌用此法交給陳一凜。
她看著掌心結痂的擦傷,自言自語道:“名字不重要,平安便好。”
她在院中澆水修枝時,是巳時;在床榻間輾轉反側時,是午時;在前庭左右踱步時,是未時。
未時四刻,未時五刻,未時六刻……
她默默數著時辰,終於熬到了申時。申時一到,她好似漫不經心的從寢殿出來,讓她茶飯不思的人終於現身了。只是那道黑影一閃而過,躍上樹梢,對她恍若不見。
“你!”她有些氣急,想到畢竟是自己惹的,瞬間沒了氣焰。
她走到院門處,蹲在連廊上的福滿嚇了一跳,“公主,咱家給您把風呢。”
“去,給本宮搬個梯子來。”
“咱家這就去。”福滿撓撓頭,一頭霧水離開。
不一會兒,兩個太監在甘棠樹下架好梯子。李鳳鸞揮揮手,把人趕了出去,踩著梯子往樹上爬。
陳鳴和看她踩著自己的裙襬,像是隨時要踩空,沉聲道:“手好了?”
李鳳鸞也不理他,悶聲爬著,爬到梯子頭,離他所在的枝丫還有一段距離。
她朝他伸出手,“拉我一把,不然,我就跳下去。”
他唇角動了動,身子一探。李鳳鸞還以為他要拉她,伸出的手往前遞了遞。他卻已經站在樹下,正望著她,那眼神彷彿在說:“跳吧。”
她抿唇不語,又悶頭爬了下來。睜著一雙委屈紅眸看向他,她伸出被磨得通紅的掌心,“這回你消氣了吧。”
明明是她在哄他,她卻委屈的快哭了。
陳鳴和握住她的手,掌心的結痂沒有破,只是她爬梯子的時候握得太緊了,有些發紅。
“不氣了?”
他看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