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李鳳鸞伸出手,一片晶瑩雪花落在她掌心,化成水珠。
“是初雪!今年,我和公主一塊看的初雪!”曲晚晚原地蹦了兩下,拉著李鳳鸞的胳膊就要一塊蹦。
林擎忙伸手攔在二人中間,急聲道:“等等,等等!不行!公主大病初癒,莫要胡鬧,阿兄當真會殺了我的。”
曲晚晚笑了一聲,“我太高興了,忘了這回事了,不跳不跳。”
林擎看向李鳳鸞,見她點頭,他才收回手,“那公主看一會便回官驛吧,崖城不比汴梁,寒風刺骨。若是再染上風寒,臣也不用回汴梁了。”他心中接道,“直接跳了澗河算了。”
一旁的曲彥霖不知在思考何事,緊皺著眉頭。
曲晚晚湊到李鳳鸞耳邊,輕聲問道:“啊?是他阿兄啊?”
李鳳鸞耳尖微紅,“表兄,他……不像他的……”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公主喜歡木頭疙瘩呢。”曲晚晚嫌棄的看了一眼林擎。
李鳳鸞看著林擎一笑,對曲晚晚小聲道:“他從前更木訥呢,如今已經好多了,你若是喜歡……”
曲晚晚雙手在胸前搖擺的飛快,“不不不,我最討厭規矩了。這錦衣衛臉上橫豎就差貼著大衛律了。”
林擎摸摸後頸,一臉納悶的看著二人竊竊私語。
李鳳鸞抬頭看向空中,萬千白色雪花隨風而落,就好像她一般。命不由己,落地便是一生終了。而曲晚晚不同,她像是山間的一抹清風,自由自在,沒有既定的路線,不受束縛,不必聽天由命。
她看向一旁的曲彥霖,男人似是察覺了她的視線,抬眸望向她。那雙淡漠的眼眸微動,倒也並非曲晚晚口中的冷若冰山。
她握著曲晚晚的手腕,開口道:“我的婚事只能說是一筆劃算的買賣,算不得圓滿。晚晚性格活潑好動,一般的人家拘束多、規矩多,於她而言,不是圓滿的婚事。若是晚晚一直未尋到中意之人,只這般,我覺得是圓滿的。晚晚不怕曲知府,怕你,想來你對她甚是嚴苛。那你的許諾,我信。”
“公主……”曲晚晚大眼睛紅紅的,盯著李鳳鸞的側臉一動不動。
曲彥霖笑了笑,拱手道:“臣允諾,不催晚晚婚事,若是她想,可以一直留在家中,不嫁人。”
曲晚晚卻在李鳳鸞耳側小聲道:“不對勁,冰山大魔頭居然笑了,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李鳳鸞低聲問她,“那你信不信他?”
“信!”曲晚晚毫不猶豫道,“我二哥這人說話最算數,絕對不會食言。”
李鳳鸞點點頭,說道:“今日,我該回了。明日不必送我,我不喜離別……到此刻,已經夠了。”
曲晚晚偷瞄了一眼曲彥霖,鬆開手,委屈道:“好吧。”
曲彥霖俯身行禮,“臣帶晚晚回府,公主,萬安。”
林擎移了一步,擋在曲彥霖和李鳳鸞中間,“公主,走吧。”
李鳳鸞上了馬車,少了曲晚晚的說話聲,回去的路上倒是冷清了不少。
“曲晚晚,你當真是膽大包天,公主也是你能貼的?”曲彥霖揪起曲晚晚的衣服領子,“回府。”
曲晚晚偏著脖子,“二哥,你可是才答應公主的,你……你撒手!”
曲彥霖鬆開她,狀似無意地問道:“那林擎是汴梁林氏的獨子,何時有的阿兄?”
曲晚晚脫口而出道:“表的。”
“林擎的父親並無兄弟姐妹,她的母親出身淮亭蘇氏,倒是有一個長姐。”
“啊?”曲晚晚正蹦蹦跳跳的下著臺階,完全聽不懂曲彥霖口中的話。
他深吸一口氣,“她中意之人……是江北陳氏……”
“什麼北?公主確實有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