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劉宸恩直接甩了為首的婦人一巴掌,“你當真是想害死我們劉氏!蘇紫嫻,你屢教不改,我將軍府斷容不下你!”
“你敢休我?我們淮亭蘇氏不是好欺負的!你寵妻滅妾在先,休怪我無義!”
“淮亭蘇氏?”李鳳鸞聽見二人爭吵,眉頭動了動。
陳鳴和開啟房門,輕敲兩下門框,院內的眾人齊齊望來。
劉宸恩見他側身讓出進門的路,知曉是公主召見的意思。他俯身拱手,低頭進了屋內。
院中幾個膽子大的女眷抻著脖子向屋內望去,門前的高大男人回身邁進門內,隨手帶上房門。
“公主……”劉宸恩跪地叩首,思忖著如何開口求饒。
李鳳鸞淡淡開口道:“宸字何解,劉將軍不會不知吧?”
劉宸恩的臉幾乎緊貼在地面上,他張口幾次都未敢出聲作答。
李鳳鸞:“宸,北極星所居,帝王之地。二字同音,你父親倒是忠心不二。”
劉宸恩餘光飄向角落裡的黑靴,李鳳鸞跟著偏頭看向男人,她勾唇一笑,喚道:“陳鳴和?”
男人無奈嘆了一聲,“禍水東引?”
跪地的劉宸恩微微抬頭,如今新帝登基,江北陳氏的世襲爵位落在陳鳴和身上,君臣之間若是因他的名字生了嫌隙,難保當年陳宅大火不會再現。
“臣立刻修書一封回儋州老家,改了這名。”
李鳳鸞本就不是真想因此治罪劉氏,不過是借用名諱一事敲打一二,讓他明白誰才是宸宇之主。她開口道:“將軍府內宅家事,我本不該插手。既然宅中婦人想討教一二,我今日便替將軍好生管教一番。家宅不寧,何以治軍?”
若論將軍府家宅之事,便沒有暗害皇子的謀逆之罪。比起家中女眷,劉氏九族的命顯然更重要些,劉宸恩毫不猶豫道:“府中女眷任憑公主處置。”
李鳳鸞起身行至門前,她伸手推開房門,將院內眾人神色各異的模樣收入眼底。
林擎帶著燒雞剛進聽雨院,他皺眉穿過院中的鶯鶯燕燕,站到坐在一旁木凳上看熱鬧的梁雙雙身旁。
李鳳鸞看向二人,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梁雙雙見狀揮了揮手,喊道:“阿月!”
林擎看向坐著不動的梁雙雙,伸手要把她揪起,還未碰到她衣衫。
“要不要?”梁雙雙仰面看他,捧起手中的瓜子。
她的脖子劃過他指尖,林擎的手指縮回,手臂快速藏在身後。
梁雙雙見林擎轉頭看向別處,“哼,不要拉倒。”
陳鳴和拽了一把木椅放在李鳳鸞身後,“坐著問。”
劉宸恩從屋內走出,他走下門前的臺階,垂首站在臺階側面。
院中站在首位的婦人目光定在高座的李鳳鸞身上,“姑娘,你如今還未入將軍府,如此大動干戈,怕是不妥吧!”
“府中女眷可到齊了?”
見李鳳鸞開口詢問,憐瓶上前兩步,“回小姐,還有東院的偏房王氏未至。”
“王氏懷有身孕,許是……”一旁的靜默的劉宸恩出聲,李鳳鸞偏頭睨了他一眼,他立馬改口道:“來人,速去東院傳王氏來。”
“夫人出身淮亭蘇氏?”
“妾身……”那婦人下意識福身,又立刻咬牙改口道:“蘇成嫡女,蘇紫嫻。”
李鳳鸞未聽過蘇成名諱,應是蘇氏旁支一脈。陳鳴和生母出身淮亭蘇氏,左右都是沾親帶故的,她蹙眉思忖著如何開口。
“阿月好像很為難的樣子?”梁雙雙拍了拍手上的果殼碎屑,又從懷中掏出一捧瓜子。
林擎挪了半步,回道:“阿兄與我的母族是淮亭蘇氏。”
“今日這陣仗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