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得有食慾,吃了一個小雞腿,兩口餅。
淨手的水是宮婢兌好的溫水,再拿帕子擦淨,塗上護手油。雖然一路顛簸,比不上皇城舒適,但一直暖和的馬車,溫熱的茶水,她知道林擎是用心照料她的,甚至路上宮婢隨手買的護手油都是她喜歡的味道。
上了馬車,她掀開窗簾,“林擎,最近有汴梁的書信嗎?你阿兄他……還好嗎?”
林擎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並未有汴梁的書信,想必……”
她放下窗簾,“沒有,或許是好訊息。”
往北走,有連綿的泗山山脈,這兩日夜間他們一直宿在山裡。
子時過半,周邊響起草葉摩擦的簌簌聲。
李鳳鸞白日睡到亥時才醒,正窩在馬車內出神。她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太安靜了,剛剛還有些鳥類昆蟲的叫聲,突然就剩風聲了。
她輕聲挪到車門處,林擎就靠在門框邊睡的。她從門簾縫隙中伸手拽了拽林擎的衣袖,低聲道:“林擎,林擎。”
林擎動了動,回身剛要說話,她出聲道:“不對勁,周圍草叢裡好像有人。”
林擎向四周望去,立刻起身大喊道:“戒備!”
侍衛們反應迅速,幾乎是下意識的站起拔刀,向李鳳鸞的馬車靠攏。
李鳳鸞匆忙穿上鞋襪,跪在窗邊觀察外邊的情形。
草叢內的人影露了頭,大多是鬍子拉碴,衣衫破爛的大漢,應該是山中盜匪。這群盜匪能有四五十人,將他們包圍的水洩不通。
陳鳴和在樹上,與他一同在樹上的還有五個侍衛。
幾人早就發現暗中摸過來的盜匪了,陳鳴和正準備用樹枝打醒林擎,見到車內伸出的皓腕,他立刻示意眾人莫要打草驚蛇。
林擎隔著車簾叮囑道:“公主,不要露面。”
這群人在山內不知多久未見過女人了,他太清楚男人的心思了,單單一個李鳳鸞就夠讓他們拼命搶的了。
她低聲回道:“嗯,注意安全。”
林擎拔刀,“皇家車隊,靠近者,殺無赦。”
為首的大漢甩動手裡的大木棒,扛到肩上,不屑笑道:“這山裡好久沒有人過了,管你皇家不皇家的,天王老子來了,大爺我照搶!”
她在窗縫中偷瞄,這些盜匪的武器都是木棒、長棍,製作粗糙。雖然他們人數佔優勢,但是皇家侍衛的佩劍都是製作精良的鐵器,十分鋒利,敵這些野路子出身的蠻力,應該沒問題。
那些盜匪出手兇狠,掄起棒子就打頭。好在這些侍衛都是有真本事的,這架打下來,那些盜匪沒討到半分好處,折損大半。
“大哥,他們是有真刀真槍的,咱們撤吧……”
盜匪中有人打了退堂鼓,為首那大漢似乎是心有不甘,沉聲道:“你們發沒發現,他們不敢離開那馬車半步,砸車!”
那大漢將手中木棒朝車窗方向扔去,李鳳鸞拉下車窗內的木擋板,躲在一旁。
那木棒半路被人用碎銀打裂了,在馬車旁的空中四分五裂。
陳鳴和從樹梢一躍而下,落在馬車後。只一個眼神,林擎明白,今日這些人沒命逃了。
馬車後沒有窗戶,他在此處,她不從側面的車窗探頭出來是看不到的。
樹上的那幾名侍衛在盜匪後方從天而降,一刀斷喉。
不出一刻鐘,那幾十個盜匪的屍體如爛泥一般被扔到山坡下。
林擎敲了敲窗框,“公主莫怕,都處理乾淨了。”
李鳳鸞推上木窗的擋板,撩開窗簾,看向四周,“可有人受傷?後方馬車上的宮婢無事吧?”
“只有幾個侍衛受了輕傷,好在都未傷到骨頭。那兩個宮婢只是受了些驚嚇,不礙事。休整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