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王爺有請。”
李鳳鸞用完早膳不久,就聽見勁草在門外喚她。
見她開門,勁草退了兩步,說道:“王爺在書房。”
李鳳鸞看向隔壁緊閉的木門,似是有些詫異,“我知道了。”
詫異是因為以她的身份進出蕭子裕的書房,若是被有心人知曉,多少會讓蕭子裕沾上通敵叛國之嫌。
見勁草沒有要領路敲門的意思,她只好自己走到門前。
叩門的手抬起,卻始終沒有落下。
她不知蕭子裕此番是何意。
兩間屋子一牆之隔,他肯定知道她此刻在門外的。
可是屋內久久沒有動靜,勁草也站著不動,只是看著她。
“咚,咚,咚。”
屋內的蕭子裕聽見三聲微弱的叩門聲,笑著回道:“進來吧。”
李鳳鸞狐疑地看了一眼勁草。
勁草實在忍不住,背身為任務完成鬆了一口氣,心中腹誹道:“明明自己請人家姑娘,搞得像人家非要來一樣。”
李鳳鸞開啟門,環視了一圈屋子。
書房好像比隔壁寢房還要大些,正中放著一張黃花梨書案。緊鄰著寢房的西側應是後搬來的軟榻,東側有張靠窗的矮榻,其上有張小方几。蕭子裕正坐在一側,含笑看著她。
她未進門,啟唇問道:“會不會……”
“不會。”蕭子裕知道她想問什麼,溫柔道,“在西戶京,你可以為所欲為。”
李鳳鸞猶豫片刻,走進屋內。
蕭子裕敲了敲方几,笑道:“過來坐。站那麼遠,怎麼對弈?”
李鳳鸞這才注意到方几上的檀木棋盤,她忘了昨日答應同他對弈的事,此刻才後知後覺道:“你真要同我下棋?”
蕭子裕知曉她為何這般問,卻還是問道:“有何不妥?”
“好像……也沒什麼……”
她脫下鞋子,跪坐在矮榻的另一邊。
她今日穿著煙粉錦緞直裾裙,跪坐時,裙襬侷促,容不得半分鬆懈。
蕭子裕拉過矮榻內側的黑色毛毯,推到她旁。
他道:“難不成你只想與我對弈一局?”
見她懵懂疑惑的模樣,他接道:“跪坐一日,明日如何練劍?”
李鳳鸞拉過毛毯,蓋在腿上,將裙子收了收,盤坐在墊子上。
蕭子裕隨意靠在矮榻上,等著她落子。
白子先行,李鳳鸞沒有推讓,二指銜子,落在棋盤右上方星位處。
蕭子裕垂眸看著烏黑棋盤上孤零零的白子,想到趙逢春的那一問。
她是盤中子,還是賭注。
啪嗒一聲,蕭子裕將黑子點在棋盤正中,天元處。
長眉微挑,李鳳鸞有些詫異地看向他。
首子落天元處是險棋,除非執棋人有十足的把握能贏。
蕭子裕目光平靜,注視著她的眼睛,開口道:“汴梁來信,平暘王,欲攻打天羨城。”
她瞳孔顫動著放大,滿目的不可置信。
蕭子裕笑道:“鸞兒,下一子,你落何處?”
紅眸被垂下的長睫遮住一半,纖長二指從棋笥夾起一子。
這一子,沒有先前那般乾脆,她舉棋遲疑片刻,才落在右下角三三位。
落子無悔,她抬眸看向他。
蕭子裕在她的注視下,利落地將黑子放在她剛落白子相隔一位處。
“我說過,你的退讓,會讓我覺得有機可乘。”他再次拿起一子,似是已經知曉自己下一步落子何處。
他笑了一聲,“鸞兒,你不該退讓的,”
李鳳鸞蹙眉拿起一子,這一子落在天元黑子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