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
想必公主定不在裡面,幾個舉著矛的官兵往這邊走來,楚沉夏貼著牆緩緩移步,正想著如何出手將這三名官兵悄無聲息地殺死。
忽然一隻手從拐角處伸出,抓著楚沉夏的衣襟猛的一拉,楚沉夏先是一驚,再是腳下一空便跌了下去,只來得及聽到官兵的半句:“是誰在。。。”
周圍是無盡的黑,感受到有他人的氣息,嘴被冰涼的手牢牢捂住,楚沉夏不知是敵是友因此不敢亂動。
一陣腳步聲迎頭而過,等上面的聲音褪去,臉上的手才鬆開,聽她冷冷道:“是我們。”
楚沉夏聽出她的聲音是王若渝,又聽她說我們,因此喜道:“半容也在這裡?”
不遠處,一個不淺不深的聲音傳來,“我在這。”
話音未落,半容那處便微微有些亮光,走近了才發現那是一顆夜明珠所發出的微弱光芒,雖然不足以將這小小地窖照的通透,但也足以看清地面。
楚沉夏盤腿坐下,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公主呢?”
半容神色有些凝重,慢慢說道:“公主被抓起來了,皇上覺得殿下有通敵賣國的嫌疑,便把整個順王府控制住了。”
“既然皇上覺得殿下有通敵賣國的嫌疑,怎麼只是順王府控制住,卻沒有動王府裡的人?是不是皇上根本就是聽信他人之言,沒有實據?”楚沉夏推測道。
“我打聽過了,公主是在當鋪被抓的,聽聞是替十三皇子向齊國傳信,信中寫了對殿下不利的訊息,因了這事,皇上才有這些舉動的。”王若渝接話道。
楚沉夏低頭沉思了半晌,皇帝最初尋思著若齊國打來,便派呆在鄭州處理災情的順王去應戰,恐怕連兵符都給了他。
他沒想過萬一順王與齊國結盟,這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後果,可又怕是自己錯怪了他,因此留了幾分餘地,沒有直接將順王府的人抓到大理寺去。免得到時順王回來,兩個人不好做父子,說到底,皇帝還是對順王顧念父子情意的,沒有被這些證據徹底遮蔽雙眼。
半容忽然開口道:“皇上有意將公主許給殿下,公主又住在順王府中,皇上定以為公主此番所為逃不過殿下主使,也就更相信殿下與齊國結盟想要覆滅南宋的說法了。”
楚沉夏和王若渝深以為然,同時微微點了點頭,王若渝道:“管家他們全被帶到柴房關押了,王府的情況我大致上都有些瞭解,基本上是能進不能出的狀況,我白天見王府不對勁就是在外面打探了情況才進來的。卻沒想到,進來了便出不去了,哪裡都有人看著。”
“那便只能硬闖了,看來齊國和南宋的這場戰役是非打不可了。出去之後,我們分頭行事,你往北走,我往西走。”楚沉夏想了半晌才決定道。
“我往北走?北邊是郴州,西邊才是殿下所在的鄭州啊。”王若渝一時非常訝異,疑惑地看著楚沉夏。
他一邊整理衣衫一邊說道:“你去郴州,找到裴叔東將軍,他此刻正在郴州訓練列行軍。”
“好,我會盡快早些找到他,儘可能早點趕到薊縣。”王若渝點了點頭準備起身。
卻被楚沉夏一把拉住,她不解地回頭看他,楚沉夏目光閃動,一改之前隨意的語氣,慎重道:“記住了,無論如何你都必須讓裴將軍堅守在郴州,切記,萬萬不可讓他離開郴州半步!”
王若渝雖不解,但見他如此嚴肅,沉吟了一下慢慢吐出一個字來:“好。”
“那便走吧。”說著楚沉夏也跟著站了起來,兩人對視一眼便要往外走。
半容見他二人都沒有帶上自己的意思,連忙衝上來攔在前面道:“那我呢。。。”
“你就呆在這吧,雖然黑了點,但畢竟有吃有喝。”楚沉夏衝她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