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鬆動的跡象。
林寒見了,覺得奇怪。他並不懂得,溫暖為什麼那麼怕他跟溫和接觸。
林寒一開始以為溫暖是不想他知道溫和是他的孩子,可是現在看來,溫暖的表現就像是……
就像是……他會趁機害死溫和!
“小和,你沒事吧?”
死寂般的病房,又因為溫暖焦急的詢問有了生機。溫暖一邊問,一邊恨不得把兒子的全身都摸索檢查一遍。
溫和睜著圓圓的眼睛,看了眼林寒,又回到溫暖臉上,他說:“媽媽,我沒有事情啊。”
護工也說:“溫小姐,溫和只是普通的回血,並沒有……”
然而,聞言,溫暖簡直像是被點著了火的炮彈。
她慌不擇路地摸到了兒子的手腕,猛地回頭,聲音裡全然是質問:“你怎麼這麼卑鄙!連一個小孩子也不放過?害死一個還不夠麼?”
林寒不會知道的,他出現在溫和的身邊,對於溫暖而言就是恐怖至極的,更不要說在這樣巧合的時間,發生溫和回血的事件。
有了女兒的前車之鑑,對於溫暖來說,只要林寒和溫和的接觸不在她的眼皮底子下,那麼溫和身上所有發生的普通事件,都可能是別用心。
她現在特別後悔,為什麼著急這麼幾分鐘去了那裡斡旋溫和的手術,如果她能一直守在這裡,就不會這樣了。
林寒啞了一瞬。他認定了溫暖這回是真看不見,但他更確定,在溫暖回頭的那一瞬間,他在她的眼裡看到了仇恨與恐懼。
而這樣的眼神,他這輩子在溫暖的眼裡見過兩次。
林寒清楚,雖則今天這個時間、地點都不對,但既然大家都想起了過去的事情,那有些話就要先說清楚。
“趙小姐,時間差不多了,我看溫和今天的檢查可以開始了。”
言畢,林寒不顧溫暖的掙扎,率先把溫暖帶到了檢查室外,而趙護工,也及時按照慣例把溫和帶進了檢查室內。
室內,林寒、醫生護士準備就緒。
——
檢查室外,溫暖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林寒倒是扔下她,率先進了檢查室。
等待溫和檢查完畢的時間裡,溫暖察覺到身邊有人坐下了。
她知道那個人是林寒。
也知道這個時間點,林寒結束了自己負責的專案,而溫和的檢查還在繼續。
林寒穿一件白大褂,弓著背坐在那裡,全身上下氣質冷靜。
他問:“今天,在病房的時候,想起溫心了?”
他說得平淡無奇,溫暖卻心有波濤。她沒想到,她說的【害死】指的是他害死女兒的事情,林寒思前想後想到人卻是溫心。
溫心。
父母雙亡後,與她相依為命長大的唯一親人,溫心姐姐。
“她確實是你推下去的。”
溫暖起身,聲音卻無法抑制地哽咽。
林寒隨她站起來,他故意攔住了溫暖的去路。醫院長廊深處,鐵椅跟前,他們是涇河兩岸針鋒相對的存在。暗波流動。他與她之間是一個人的距離,他的聲音在這段距離間流轉。聲音篤定又沉穩。
他刻意直視她,一點也不怯懦,他說:“以前我也認為溫心是被我推下的高樓,但近兩年,無論你信還是不信,我告訴你,當年的事情有蹊蹺。”
“有蹊蹺?”溫暖冷笑,“當年林家用躁鬱症的理由欺騙了司法機關,今天,你要用蹊蹺兩個字來騙我?林寒,你是不是忘了,親眼看你把我姐姐推下去的人,是我。”
盲杖還落在病房裡,溫暖背抵靠著雪白的門牆,睫毛微微掀動,似有水光隱現在眼中。
眼見為真。
到死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