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難道瘋子也可以築基麼?”
“不僅是瘋子,還是一個酒瘋子呢。”隋戈嘆道,但是卻沒有顯得很動怒。
因此就在剛才那道湛藍色劍光從他身旁掠過的時候,驚鴻一瞥,讓他看到了一幕驚心動魄的場面:
一個少女,穿著一身豔麗的紅色長裙,赤足踏在藍色的劍光上,手中提著一個很大的青綠色酒葫蘆,一邊御劍,一邊狂飲烈酒,晃晃悠悠,飛速破空遠去,在雲霧當中留下一道歪歪斜斜的美麗劍光和陣陣濃郁的酒香味。
灑脫不羈。
本來,一個酒瘋子無論是駕車還是御劍飛行,都很難讓人生出好感,但是不知道為何,隋戈實在是難以對這個酗酒飛行的少女產生惡感,因為她似乎並非刻意搗亂,只是本性使然而已。
沈君菱罵了一句之後,忽地安靜了,取而代之的是驚訝之色。
因為她赫然發現,先前那一道劍光,正晃晃悠悠地“醉駕”著向一座高大的山峰撞了過去,而御劍者似乎渾然不覺,因為速度極快,似乎很快就要撞上了。
這個場面,隋戈自然也看到了,並且他的目力比沈君菱更好,清楚地看到飛劍上的那少女居然還在喝酒,似乎渾然不覺得她已經要出“車禍”了。
飛劍和那山峰距離越來越近。
悲劇似乎已經不可避免了。
但是那飛劍快要撞上山峰的瞬間,那劍上的少女忽地將手中的酒葫蘆猛地向上一拋,腳尖在飛劍上一點,飛行的方向驟然改變,以九十度直角向上猛衝,速度快得非比尋常。只是眨眼的功夫,那道劍光就飛躍了高峰的阻隔,然後隋戈看到那飛劍上的女子伸出腳丫子一勾,便將從她身旁墜落的酒葫蘆挑在了腳上,然後繼續縱酒御劍而行。
這少女御劍飛行速度之快、技巧之高,看得隋戈暗暗咋舌。
“可惜!”
沈君菱本以為可以看看對方出醜的,卻不想那傢伙醉酒御劍居然也如此厲害。隨後,沈君菱又向隋戈說道:“你怎麼了,看傻了不成?難道騎飛劍的是個女人?”
“這……我哪知道呢。”隋戈說,“太快了,沒看清。不過,按人御劍的技術倒是不錯。”
“就是太囂張了。”沈君菱道,“好好的氣氛都讓他給破壞了——祝他早點撞車!”
“我看這裡差不多就是雁蒼山的範圍了吧。”隋戈說,“那個擎天峰在什麼地方?”
“先下去再說吧。”沈君菱道,“難道你還指望著GPS能夠辨析修行者的地盤?要是這麼容易的話,那些修行者的陣法不是擺設了?”
“說得是。”隋戈說著,腳踩著鴻蒙石望下一按,徐徐降落在山路上。
正好看到山路上有一箇中年人正在趕路,看其步履輕盈,料想據對是一個修行者,於是隋戈落在了那人前方,詢問道:“這位先生,請問這裡可是雁蒼山?”
那中年人看到隋戈御劍從天而降,眼中已是驚駭之色,連忙拱手恭敬地說道:“前輩……這裡正是雁蒼山的範圍,請問前輩有什麼吩咐?”
前輩?
隋戈身上一陣雞皮疙瘩。一個四十多歲的人竟然叫一個二十歲不到的人“前輩”,也難怪隋戈同學一時間難以接受了。
“你……你這是叫我?”隋戈訝道。
那中年人忽地惶恐起來,連忙解釋道:“前輩莫見怪,如果我有什麼冒犯之處,還請海涵,還請前輩高抬貴手,放過我一馬。”
“我們無冤無仇地,我又不是瘋子,不會對你出手的。”
隋戈解釋道,“你不用緊張。我其實就是想問問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打算去參加雁蒼山的坊市。看你這樣子,應該也是去參加那個坊市的吧?”
“是,前輩法眼無差。”那人道,“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