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尤其是同仙界,自烈姬空雲塔劫人一事後,基本一直處於一觸即發的狀態,兩界都不敢有什麼動作,小心維持著彼此之間脆弱的平衡。九嬰卻在這個當口為她關上了通道,玉沉煙自然明白這裡頭有多大的風險,那一刻,她心裡其實不是不感動的。只是現在她的心裡充滿了負面而陰鬱的情緒,雖然知道九嬰的好意,卻仍舊無法放開心懷。
原地等了許久,通道卻依舊沒有開啟的樣子,玉沉煙終於死心,邁開步子,離開了那個蟲獸出沒的斜谷。
玉沉煙一直以為自己是在漫無目的地閒逛,直到兩個時辰後,她才驀然驚覺,自己正沿著當初和鬱舒寒一起走過的路線,獨自行走著。
自嘲地笑笑。看,你的心遠比的你的理智誠實,它知道你放不下什麼,所以它帶你到你真正想去的地方。
但是,它卻無法帶你回到那時的美好時光,那是誰都做不到的事,真誠的心不能,至上的神也不能。
許是當初鬱舒寒帶給這個封閉小鎮的女人的印象太深刻,玉沉煙在鎮上的青石板路上走了一小會兒,就有一個女人靠過來,不停地打量玉沉煙,最後似是確定了自己的想法,親熱地上前打招呼:“玉姑娘。”
玉沉煙停下來,望著一臉親切和善的女人,腦子裡遲鈍地翻檢著記憶,許久終於想起來:“張嬸。”
張嬸,這個年約四十的女人有一雙純樸熱情的眼,她拉著玉沉煙的手,高興地道:“好久沒見著你了,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上我家坐坐。”
玉沉煙尷尬地笑笑。那時候在流光鎮,他們三人住的就是張嬸小兒子的房子,當時他出門在外,一年半載回不來,張嬸就將房屋騰出來給他們先住著。可以說在這個小鎮上,張嬸算是玉沉煙比較熟悉的人了。
“我來這裡辦些事兒,完了要趕著回去,這就準備走了,所以就不叨擾您了。”玉沉煙微笑著,握著女人的手,暖洋洋的熱度從女人厚實的掌中傳過來,熨帖得人心都暖了些。
張嬸很遺憾:“這麼著急?要不,吃過飯再走罷?也不差這一刻半刻。”玉沉煙笑著,輕輕掙開了女人的手:“不了,真有事急著走,下次吧。謝謝張嬸。”
張嬸無奈地點點頭:“好吧。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總是這樣來去匆匆的。”她張望了下四周,卻沒有發現料想中的那個人,於是轉而去問玉沉煙:“那位姓鬱的公子呢?怎麼沒見到他?”
玉沉煙心上一疼。她知道張嬸只是出於好奇所以問問,卻不知如何回答才妥當,猶豫半晌,勉強笑了笑,道:“他沒和我一起。”
張嬸是活了半輩子的人,少女話裡的惆悵和愁緒,只消一聽她心裡就猜著了幾分。瞧了瞧玉沉煙臉上的神色,張嬸明白這個姑娘現在恐怕聽不進任何人的勸解。況且究竟兩人為什麼沒在一起,自己也不清楚,胡亂說話只怕反而弄巧成拙。想了想,她開口道:“姑娘,我不知道你們怎麼了,不過我是過來人,要是你不嫌老婆子煩,我就說一句:凡事看開些,總是沒壞處的。”
玉沉煙看著女人誠懇的臉,知道她是好意。她也知道換個角度看問題,很多事情就會海闊天空,可是明白歸一回事,真正做起來,心中那一份鬱結卻不是簡簡單單就可以消去的。
“多謝張嬸。我心裡有數的。”握住女人的手,少女真誠道。
張嬸瞧著少女的眼,知道她並不明白。女人心中嘆了嘆,罷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她也只能儘自己一份綿薄之力而已。
“那麼,我先走了。再見,張嬸。”紫衣少女揮了揮手。
“路上小心。”張嬸笑著揮揮手。
玉沉煙轉身離開。她的木屐踏在小鎮溼潤的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玉沉煙覺得自己應該去找找以前的歡樂。簡單的,輕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