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樓的大廳,燈火輝煌。
酒氣、菜香和胭脂水粉的味道相互交織,無情衝擊著王澤的嗅覺。
許多美麗的身影,穿梭其間,猶似花叢中追逐嬉戲的蝴蝶一樣迷人。
忽然覺得,這種地方才更適合他。
王澤飲下一杯酒,用手捏幾粒花生米拋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尋思,若能再有盤豬頭肉會更好些。
先前離開群芳樓,是不得已,怕牽累魚二孃。
如今顯然已沒有這種擔憂。
孤宸山不但清苦,而且無趣。
尤其待在群芳樓裡,好像也並不影響他繼續做一個山主。
王澤坐在一個角落之中,端著酒杯,放眼一位正扭動腰肢走上樓的姑娘,腚小了些,還是魚二孃的剛剛好。
他突然笑了,笑容裡充滿辛酸、疲倦。
此刻的王澤,全身經脈都受到嚴重損傷,是魚二孃用真氣暫時幫他護住了經脈。
因為這層防護的阻隔,王澤才會在甦醒之後,一時無法清晰感知到自己的修為,感知到飛劍“十年”與他的牽繫。
飛劍“十年”不凡至極,幾乎吸噬了魚二孃當初用以禁錮它的全部真氣,在這些強悍真氣加持之下,才斬出逆天一劍,將龍騫重傷至不得不當場認輸。
一個四象境圓滿劍修,居然令一個八境元嬰圓滿武修慘敗,實在令人震驚。
同時,也對王澤自己的經脈造成了極度傷害。
這種傷害,還不止於此。
丹玄,修士真氣生髮的源頭,飛劍“十年”卻寄於此處竅穴,令所有真氣都因此而侵染凌厲劍意。
對於一個劍修,本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可惜,王澤先天經脈孱弱,又受到嚴重損傷,若繼續承受這種劍意充沛的真氣沖刷,後果不堪設想,輕則大道根基盡毀,重則身死道消。
當務之急,他必須趕緊以三火鍛造經脈。
魚二孃告訴他,在此之前,他不能修煉,日常運法也要節制,尤其不能凝匯劍意向人遞劍。
連魚二孃自己也不清楚,她在王澤經脈之中設下的防護,究竟能夠承受幾次帶有凌厲劍意的真氣沖刷。
王澤有些累,藉著幾分酒意,胡思亂想。
有朝一日,為師兄報得大仇,他真希望就這樣窩在一處角落,喝一口小酒,就著花生米和豬頭肉,沒羞沒恥地看美女如雲在眼前攢動。
“來盤豬頭肉!”
怎麼說他現在也是群芳樓的合夥人,沒豬頭肉嚼著,看美女都不漂亮了。
王澤大聲喊了一嗓子,回應他的卻是一聲喝罵。
“都是什麼貨色,給我滾!”
喝罵從二樓一間房中傳出,當然不是在罵王澤。
循聲望去,兩個姑娘畏畏縮縮從房中退出,小心將門關好,然後一溜煙跑開。
這倆姑娘,雖不算群芳樓的頭牌,也算得上紅牌,連她們都無法令客人滿意,足見對方要求之高。
很快,兩位頭牌姑娘重新進入房中,可沒多久,還是被一陣怒罵給轟了出來。
“你們的花魁呢?給大爺我喊過來,再找像你們這樣的貨色糊弄大爺,小心我拆了你們的群芳樓。”
王澤兀自搖頭,這種事見怪不怪,很多客人總是脾氣比酒量大,淺酌幾杯便開始發瘋,花了錢,本就是來當大爺的。
“我的豬頭肉呢?”
王澤有些氣憤,雖然沒花錢,可做為合夥人,要盤豬頭肉吃並不算過分,怎麼就沒人搭理呢?
他只好用手再捏起一粒花生米放進嘴裡,這時身後有腳步聲響起,有手從背後遞過一隻盤子,裡面放的正是豬頭肉,只是肉切得大小隨意,盤裝的更是不堪入目,